山雪見
山雪見

欲往晴空,浮雲作引。一個漂泊無定的無國界旅人。

你是哪裡人?我是「世界人」(懸浮課手記1)

「懸浮」。朋友送給我這個課程的當下,我便被這個詞牢牢得抓住了。


像極了這段時間自己的狀態,身處在動盪的大時代其中,經歷了好多所謂的魔幻現實,不知道下一秒手機上彈出的新聞標題又會有多聳動抑或震撼。情緒和感官被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牽動著,想有所為,又想有所不為。

懸浮時代,我們失去意志,面對當下生活。

於是,有的人持續追求奮鬥,有的人掙扎,有的人痛苦,有的人麻木,有的人濁酒一壺向天笑。然而,不管如何,只要世界毀滅的末日還沒到來,我們仍然要面對生活這個課題。亂世中讀書、學習、修身養性,保持open-minded去思考,便是我近期給自己設定的目標。

今天聽完了懸浮課的第一課和第二課,項飆老師的觀點確實有醍醐灌頂的功效,恰好跟自己最近在思考的議題有所連繫,有些感悟,值得動筆好好梳理和記錄下來。

第一課【留學】探討留學的目的以及意義。根據我自己的解讀,在當今時代,留學已然從一個價值取向,過渡為一個功利性的「投資」,而當中國經濟不斷增長的時候,這種投資回報似乎並不像之前那樣可觀了,也就是「鍍金」的意義不大了。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留學這個決定似乎到了項飆老師說的第三個階段——

既不是說去學習現成的一個先進制度,也不說去功利的為個人,而是說要保證人本質上的潛力。

這點正好與前陣子聽《不合時宜》裡面留學那一期的觀點有所呼應,回歸到給自己多一個「自我選擇」的機會,我們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經歷,以及從這段經歷裡面獲得什麼,從而更清楚地去認識自己是誰,以及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曾在新視線雜誌上讀到這麼一篇文章,講楊立新與楊玏這對父子透過書信的交流。裡面印象深刻的是楊立新對楊玏說

送你在外求學,我們本意只是為了讓你「生活在別處」,可以真誠地、不帶任何偏見、毫無保留地欣賞「別處之美」

回憶起在台灣念大學的那四年,確實看到了好多好多一生難忘的風景。別處的人、事、物,總能給我一種新鮮感,以及讓我有想要了解和認識的慾望。現在回想起來,影響我最深的似乎並不是民主自由的思想,而是一種與「異見」共處的價值觀以及「冷靜,不偏頗地去觀看這個世界」的方式。

記得在香港“劇烈動盪”的時候,我在FB上轉發了一篇深度報導的文章。在台灣讀書時的學長PM我,他是個學術造詣很高的人,對我的影響非常深,現在在美國深造。於是我們有了一段簡單卻又意味深長的對話。

學長說,他看到我分享的文章,很欣慰,認為我的觀點非常寶貴。因為在他看來,我能夠放下既定立場去分享意見,且意見中能夠以冷靜而精銳的眼光看待事物。他很榮幸曾擔任過我的助教。

我其實受寵若驚,自認我出身傳播學院,曾也嘗試專研媒體識讀,去批判及辨別不同媒體在報導時的傾向性以及不妥之處。但決定投身廣告業後,確實對新聞以及社會議題的敏感度大大降低。不過這一兩年發生的一幢幢一件件的事件,確實都印證了傳播理論裡的很多理論以及效果。在這個急遽動盪的環境裡,沒有媒體是足夠冷靜的,閱聽人自然會感受到強烈的不適。

我們也談到了身份認同的問題,畢竟作為一個在港台的異鄉人,我的身份認同也與社會相互影響,從而影響我的觀點、思考以及認知。我到底是哪裡人?以及我是否想成為另一個地方的人?其實,是哪裡人真的重要嗎?

學長說,我都會想說我是地球村人。如果能跳脫地域的限制,去嘗試以conceptual level define identity,operationalization自由層度自然擴大。

所以當我聽到項飆老師所說,21世紀的世界公民的價值應該是:

打破各種文化的疆域,超越國家的邊界,然後不同的文化能夠彙總在一起,至少是能夠很平等的很開放的交流。

這確實是我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期許。不同的文化背景為我們帶來不同的看世界的方式,對一件事情有著不同的見解,然而透過交流,了解到了更多元的面向,甚至在相反意見的碰撞之下,我們更加接近了一件事的「全貌」。

最後他給了我這樣的一個期許,我覺得格外溫暖,也分享給看到這裡的每一個你。

願你無論經歷社會上任何事件的磨難或洗禮,都能保持你現在看待事物的眼光

這篇手記就暫時寫到這。目前的我仍然嚮往去成為「世界公民」,去履行一種全球移動的、看似自由,且同理世界另一端人的苦難的生活方式,對我來說是一種比較自在的個人追求。

如果再有人問我,你是哪裡人?希望我能自信地說:我是世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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