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松树
肖松树

一只松鼠

我的初中班头

最近总是想起我的初中班主任,我们也叫她老班、班头。她姓郭,背地里也会叫她老郭。

老郭常说的一句话是,“你们现在觉得我烦,长大了就会感谢我了”。用现在的流行语,她是很有“妈味”的那种老师,“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极其严厉苛刻,不苟言笑,对纪律、行为举止要求甚多。当时我们年级有两个班的班主任很年轻,和学生打成一片,令我们羡慕不已。

老郭有很多奇怪的要求。当时我自称的外号是“胡绉”。我们学《五柳先生传》,我也写了篇《胡绉先生传》。她便找我去办公室,说这个外号不够女孩子,让我不要再用。当然我也没听她的;初中的朋友都叫我胡绉。

不过今天想起来,她提得很多要求,确实是养成好习惯的开端:在食堂打饭,必须要说“谢谢”;每周都要写周记上交……

当时也有很多流行的教育风潮;有一阵子老郭去考察归来,把我们的一排排横向、面向黑板的座位改成小组形式的座位,四人桌子对在一起。当时我的同桌是特别调皮的小崔,后来似乎因为看色情杂志之类的原因,被勒令退学;对面是和我同宿舍的一个女孩;斜对面是老鬼,当时我有些喜欢的男孩,现在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一组四人大眼瞪小眼,那段时间真是开心。当然,一段时间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作为学习好的学生也算有些特权:老郭让我和我的朋友lulu负责制作班报,我们在办公室玩电脑,消磨了不少个晚自习。班报是大家伙供稿,也写一些表彰性质的内容,每月一期,现在我家还有一小摞,也算是令人得意。

但总得来讲,她面对一群青春期叛逆的小孩,严管的方式招来很多怨愤,而她还特别喜欢找人去办公室谈心。我们都跟她对着干,作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有一回,我周五下午放学回家往了拿东西,赶回学校。可能因为觉得周末了,心态比较放松,对她也友善了些。再后来她找我谈话,就说,每天笑容多一些多好,你也是做得到的嘛。(当然,我们只是在她面前没有很多笑容而已。)

至于老郭的语文课,我印象不多。只记得学《诗经》的时候,她课上给我们演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她儿子名叫“X一凡”,当时有人说,语文老师给自己儿子起的名字,也太普通了点。但我觉得这名字起得挺好。做语文老师的,谁不是个文艺青年呢,只不过隐在了繁琐的班级事务管理、学生行为规训之后。

老师和学生可能互为生命中的过客,但相比之下,老师一方更可能会给学生的生命留下长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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