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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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eling myself

最近覺察到的內心的恐懼與恐慌

最近被一些雜事纏身,加之期中考之後整個人狀態比較疲憊,感覺到內心十分掙扎。察覺到的一些過去和現在的我均無法面對的恐懼與恐慌,更使我無所適從,不吐不快。

昨天與一班大多是一年級的學生談論環保問題,氣氛還算比較熱烈,但結束後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對於倫理與道德問題,大家似乎願意暢所欲言,但涉及到現實的、社會的問題時,則選擇逃避。聊天室中有同學提出三峽大壩的新聞已被封禁,而當我出示一篇環球時報的社論請他們評判時,聊天室有同學說“可不敢亂說”。可是這些資料都來源於簡體中文網,理論上不存在討論的危險。但我也必須承認,在查找資料時,我在內心多次感慨,十年前的媒體環境真是與如今大不相同。討論過後,我也有些心慌,在有些同學找我要資料的時候,我有意刪去了一些比較尖銳的內容,但心裡越發不是滋味。有一條紅線在我們的頭頂上,即使理論上(線上)我們身處香港,這條紅線也時時刻刻地提醒著我們它的存在。有一種恐懼自我們幼時便埋下,這片土地上的大多數人都對這種恐懼習以為常,然而當我們得知了這世界上有一種免於恐懼的生活之後,還會習慣於這種恐懼嗎?我不禁想,即便我現在有什麼想法,可我真的敢於在未來說出來嗎?離開大陸,我幹敢在香港說出來嗎?離開中國,我敢在外國說出來嗎?只不過是拋出了兩個不會為大陸的主流所談論的問題,便使我擔心自己會不會遇到麻煩、會不會遭人排擠,這使我想到去年的書通group project之後,那種使我夜不能寐的恐懼——即使那不是我提出的。就連我敲下這些文字的時候,都要字斟句酌,不能暢所欲言,就好像呼吸道被堵住的窒息感覺。一想到這裡,我便對未來灰心喪氣:既然在哪裡都不能享受到我想要的自由,我去哪裡還重要嗎?既然自由是那樣遙不可及,它還值得我去為它犧牲嗎?這些問題我想不出答案,我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找到破解我自己的困境的方法,但是在當下,我只恨自己生在了一個不自由的時代,卻擁有了一個嚮往自由的靈魂。

但在觀察、接觸新生的過程中,我實實在在地感受到香港帶給包括我在內的很多內地生的改變。中國式敘述模式、不懂得如何分析一個議題的比例大大高於在香港生活過的學生;易情緒激動、易出口成髒(尤其是經典的死m句式)的比例遠遠高於其他年級的學生。這並非掃射性攻擊,而是比例上的對比真的很明顯,甚至有人收到被咒罵死m的匿名私訊之後都有人問會不會是一年級的學生。我該說我們幸運還是不幸呢?我們所懂得的、經歷過的東西,使我們不論是在香港還是在內地都是邊緣人,只要一日保有思考,就一日生活在裂縫之中,就一日無法面對這樣的裂縫而不感到痛苦。有時候我也想做一條麻木的鹹魚,只關心吃喝玩樂和賺錢,紅線一日逼近,便一日退縮——當然那樣的生活也不會觸及到紅線,就這樣自欺欺人地度過一生。這樣麻木的生活是幸還是不幸呢?這樣的生活就在我的舒適圈內觸手可及,幾年之後,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我也許就要面臨這樣的抉擇。選擇柔軟與舒適還是選擇鋒利與痛苦?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問這個問題是否是庸人自擾,但這似乎也是我自高中以來的困擾——是按照長輩所期望的、既定的安全又穩定的人生軌跡前行,還是賭一把年輕的力量,探索生命中的無數種可能?是不是清醒而又有主見的人的腦中從來就不會出現這樣一種“選擇”?毫無疑問,我偏向於後一種生活,我想使我糾結的點就在與我既想要自由與張揚又想要舒適圈內的幸福,雖然我懂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但我想為了自由就要放棄幸福才是痛苦的根源。

累了。本來還想寫一些,但是累了。近幾年由於手機的使用,我處理文字信息的能力顯著下降了。

十九歲的生日願望之一就是解決一下感情問題,沒想到一年波折以來,馬上二十歲了,幾乎同樣的煩惱又出現了。改天再來慢慢分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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