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
阿布拉赫

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这件事都一做十年。这种癖好曾引起有司关注,后来在Matters的活力一落千仗。但仍然在记,不在这里,就在那里,而且一想到有人会因为你的记录害怕,就更觉得这记录的价值。我会继续。

记一下伟大胜利

我们小区,从今天起关了将近一个月的二号门再度开放,外卖也可以送上楼了。

早起在京东到家买菜,想要卤牛肉。后来超市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来,说腱子肉没货。于是,我连其它东西一起退了。其实是需要的,比如葱和蒜都没了,但“全退”先于脑子出了口,覆水不好意思收。成都这波防疫以来,我再没去过超市,上次自己用推子推了光头,如今又渐渐长了。

三亚所谓“静默”,八万人滞留。据说三亚政府很“体贴”地发文限价酒店五折。但你可别以为酒店不爽,酒店高兴坏了,因为五折的基数是“挂牌价”。很多人此前自己订的价格,比这个五折还要低。结果看似“惠民”的政策,到头来成了变相涨价。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五折应该是以此前预订的价格为基数的。不然,我被封在这里不准离开,不是变成三亚当地变相创收了吗?有人不服,去找酒店,酒店说,政府定的五折,我们得遵照执行。

我当然觉得,政府跑去订人家私立酒店的价,本就是政府耍流氓。这件事上,是又当又立。然而,很多人的恶意针对的是游客。大量评论说疫情之下,就不该出去旅游,出去了就要承担后果,balabala……看得人心头火起。很多外国专家觉得,新冠迟早要每人感染一遍。我看中国的防疫,最终结果是每人都遭一遍铁拳。然而,铁拳能使他们醒来吗?可能未必。

社媒时代话语权“下放”的结果,就是无论多蠢的人,都有说话的权力。而这世上的蠢人,又层出不穷。这可能就是未来的形态,我们这一代人还不习惯,但再过几十年,人们也许会对此习以为常,甚至面对网暴,也能心平气和呢。就像2020年以后出生的孩子,会习惯口罩,习惯核酸。他们不会怀念从前,可能也不会抱怨,因为他们没有过从前,他们的世界生来如此。

兹威格在《昨日世界》里,对往日的欧洲无限眷恋,我读时不大理解,过往不过是因为滤镜,实际能有多好?如今,站在这个节点往后看,深感我已经觉得这么糟的现在,很有可能已是未来回望时最好的过去。

《反派影评》三个多月没有更新了,最近开始复习一年多前那些“十年”系列节目。听完港片十年,觉得波米当年的意气风发,像是恍如隔世。他最近一次出现,是在《随机波动》当嘉宾。他在那里完全不是自己,非常谨慎地措辞,小心奕奕地讲话,语速之慢让我想起《疯狂动物城》里那个树懒。当然,那不是他的节目,他在那里没办法像在自己家一样任意挥洒。然而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他的时代也许也已经过去了。87年生人的他,似乎从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已近暮年。电影在消亡,自由在消亡(如果我们曾有过的话),他的健康也在消亡……

我有天午睡时梦到波米,没有前情,就是几个人坐在一个未知的山坡上,其中有他。我急切表白,说我好喜欢反派影评。他转头看了看我,又转回去,嗫嚅了一下,没吭声。这个梦里的他,也许就是因为《随机波动》里印象的呈现。我等他的回应,没等到,醒了。

昨晚跑步时开始复习“国产片十年”,大概看了下节目的“学习量”,最多一期超过十万。我觉得我对他长期不更新节目有时会有“恶意”的揣测。比如会想,也许是那些收费的会员节目,让他赚够了钱,从此不愿意拿免费长节目来伺候听从。其实即便这是真的,也没什么不对,没人有权说三道四。他是节目的创作者,一切他说了算。我只是太想念他了吧,在决定复习旧节目以前,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跑步不知道听什么了。真希望他是在利用这段时间在韬光养晦,思考未来。然后横空复出,不管采用何种方式。

傍晚去看父母,想推老爷子下楼时,闻到臭味,转回厕所一看,果然,拉了。三姐也在,但她就差不多真的是来“看”父母的,其它多余动作,是不大做的。

给老爷子洗换完,推下楼放在儿童乐园那里,然后出门跑步6公里,在公园绕圈。那里的火锅店终于复工了,舞台上再度响起歌声,喷泉再度舞动,服务员们来回穿梭,人间再度恢复生机。我们小区,从今天起关了将近一个月的二号门再度开放,外卖也可以送上楼了。

听起来,我们的防疫,再一次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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