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星人
貝星人

闢一塊心田,自個兒筆耕。嗜好太多,時間太少。想隨心所欲,亦隨波逐流。主修心理學,NLP高級執行師、註冊催眠治療師。愛動物、愛寫作、愛學外語,重複學習、忘記、再學習。不擅長運動,相信 Thoughts Are Things,2019 年參加大阪初馬,因為堅持,所以完成。2021 年由香港出走到英國,開展人生下半場大冒險。

《有一種愛,叫薯條與茄汁》25

First Time For Everything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刻意或幸運。

【第 25 話】

你願意為一個人付出多少,就代表你愛那個人有多少。

不過,即使你願意付出你的全部,那只代表你很愛很愛,但並不代表你就能夠因此得到全部的愛,也不代表你用對方法去愛,愛情並不是一加一的算術題,並沒有必然的方程式。

愛情是一種情感交換,但並不是等價交換,付出與收穫不一定能成正比,不過,只有願意付出愛的人才會有機會收穫到真摯的愛情。只有兩個人同時持續地用行動、言語、心靈去交換情感,那愛情之花才可以一直生長下去,如果只有一個人去愛,又或是兩個人用錯方法去愛,那再多的情感也不見得可以開花結果。

而我和他的那棵情花,乍看之下,如奇花異卉,無比燦爛,可是落到我倆手中,要不陽光太猛烈,要不水分不夠多,要不我們施錯肥料,總之,我們的情花盛放過後漸漸凋謝,但我想並不是我們愛得不夠,或者只因此花本來不應此地有,就是他們所說的頻率不對。

他來過我們的空間,盡力地愛過我一場,最後帶着耗損了的軀體離開了。

我亦誤闖進過他們的空間,我依然想繼續再愛他一場,只是我亦回來了。

我在幻想,如果我們的情花不種在地球上,那會不會可以開花結果?

那個屬於他的空間是否真的可以容得下我?而我為了他,又是否可以放棄地球上的一切,進入那個我完全不認知的空間?

我不知道,但我願意再試一次。



「我們要看看可以怎樣帶你回去我們的空間。」那日,二零九這樣對我說,我心裡雖然猶豫,但口裡卻一口答應了。

難道我會不想再見他一面嗎?即使在那未知的空間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變化,我還是會想再去一趟,我還是再想見他一面,不論他如今是何等模樣。

然後,以後的日子又如何呢?我心底裡千迴百轉想了又想,有方法可以讓我自由出入那個空間嗎?如果沒有,我會否去了那兒就代表要放棄地球上的一切?即使我並沒有甚麼家人朋友,但想到有可能永遠回來不了,心裡依然很忐忑。去到那個空間,我會否好像他來到地球一樣,面容跟性情都被扭曲了?我在他的眼中會否變得很醜陋?我的性格會否變得很暴躁?我們會否在那個空間裡也是相愛但不能相處?要是這樣,除了他,我在那裡甚麼都沒有,我該怎樣生存下去?

我是否答應得太倉卒、太衝動?可是,我真的想再見他一面。

我心裡的各種憂慮似乎瞞不過二零九,也是,她即使在地球不能讀心,但她還是可以清楚感應得到我的情緒。

「七二零一對於我們想接你回去也有很多憂慮,不過,作為他的生產者,我希望能有藥物可以治癒他。」那日二零九這樣說。

「那你是把我當成藥物了?」我問她。

「是。毒藥是你,但或許良藥也是你。不過,我們也不知道你來到我們的空間後會有怎樣的變化,所以你有絕對的決定權,我們想帶你走,並不代表你一定要跟我們走。」二零九說。

「我沒有選擇。」我回答說

除非我甘心此生不再見他一面,除非我可以對他耗損了的軀體置諸不理,否則我怎可以不冒險再去見他?

更何況,我在地球上究竟擁有甚麼呢?不認我的母親?過身的舊情人?只是糊口的工作?半生不熟的朋友?細想之下,原來我擁有的並不多,而我最想擁有的卻是他,既然如此,那我還有甚麼選擇呢?


翌日,我按照二零九的吩咐沒有上班,而她帶了一男一女來到我家。

兩個人都很年輕,他們那個世界的人全部看上去都像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皮膚都散發着柔潤的光澤,髮絲濃密亮麗,全身都散發年輕的活力,不過,我知道他們可能比我年長幾十歲也說不定,但同時又可以想像我的他一頭白髮、滿臉皺紋地回到那個世界是多麼的異相。

二零九向我作了最簡短的介紹,那臉容俊俏的男人是一位專門研究地球的學者,我看着他跟我差不多年紀,長相好看得像個韓星,實在很難把他和專家串連起來。

那男人看着我微笑道:「我比你年紀大許多,按你們地球人的思維,你就當我比你大八十歲左右吧!我們都沒有名字,如果你喜歡可以叫我博士,你們地球人比較喜歡有個明確的稱謂吧?」

「大八十歲?那豈不是超過一百歲嗎?」我難掩驚訝之色。

「歲數只是數字,沒有甚麼實際意義。」博士微笑道。

至於博士身邊那個女人,跟二零九和五一零一樣,來到地球都變得十分怪相,她由始至終不發一言,博士說她是他的助手,第一次來地球,還未習慣要用語言溝通。

這位博士好像替我做身體檢查一樣,抽血、聽心跳、量血壓等等,二零九在旁邊好像跟這位博士有很多交流,但他們沒有開口說話,我甚麼都不知道。

「你回來地球後,身體有沒有異樣?」博士問我。

「沒有。我可以再去那裡嗎?」我邊答邊問。

「凡事總有第一次,有第一次後又總會接二連三,我們就是為了這緣故而來。」博士說罷又問我﹕「那天來到我們的空間時,有感覺不適嗎?」

「那時天旋地轉,全身累透了,眼睛也睜不開。」我如實在答。

博士望一望二零九,轉頭微笑對我說:「醉酒徵狀在任何空間都一樣。」

我有點尷尬,唯有向二零九提問遮醜:「我那天來到你們的空間,我的樣子有變化嗎?」

二零九側一下頭,定睛看着我說:「比現在好看。」

我有點詫異,又有點尷尬。

「我們打算給你一些藥物,效果如酒精般放鬆神經,你會進入一個如入睡前的狀態,然後我們會播放七二零一的錄音給你聽,你要做的只是專注想着他就可以,你的手可以如那夜一樣握着他送給你的頸鏈,總之要心無旁騖,心裡只要一心想着他。」博士繼續說﹕「沒有人能擔保是否成功,又有沒有甚麼後遺,所以你必須考慮清楚才作決定。」

差點兒未叫我簽生死狀,反正地球的法律在他們的空間也不管用,自然免卻了這些手續。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我實在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吃了博士助手遞過來的幾粒顏色鮮明的藥丸,躺在床上後漸漸昏昏欲睡,浮浮沉沉如半睡半醒的狀態。那助手替我戴上耳筒,然後開始播放錄音。

「小白貓,早晨!」

是他的聲音!

我整個人立時全身酥軟了,怎麼看不見他的臉,只憑聲線都可以叫我如此神魂顛倒?我們之間的頻率究竟是怎麼樣的引力?

一聲早晨之後,他繼續把話說下去,而我的眼角開始流出眼淚。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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