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亲王
唯亲王

我们曾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一追想锡安就哭了。Super flumina Babylonis, illic sedimus et flevimus, cum recordaremur Sion. バビロンの流れのほとりに座り/シオンを思って、わたしたちは泣いた。 豆瓣主页:https://www.douban.com/people/167884399/

2021年1月10日 日 共和229年雪月石膏日(04.21)

昨天去镇江面试日语教资。大早晨走到仙林站,来了就当头一棒:原以为车站应该已经开了,就算不开,附近也该有便利店之类可坐一下,然而车站每日只开两段时间样子,早晨八点五十才开门,只能站在门口看中公的教资示范课。

及下车就遇到不幸。想着在宁常吃锅盖面,今到了锅盖面老家,应该吃一碗。一碗香干面十块钱,扒拉扒拉,量没有南京的大,味道似乎都不如我常吃那家。更糟是,吃面半途吃出虫子,甚是不愉快。及面试挂挡后出来,又在江大门口吃了青海回民开的拉面,也不如在南京吃那家化隆,一层厚厚的融合不好的油乎乎样子,面条也胎,吃不下去。

说来苏南(我眼里的苏南就是南京扬州镇江这些我常来往的地方,也许这地方不叫苏南罢,但我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是好)这地方的饮食真是不敢恭维,大大的坏。凡是本地色彩很重的饮食都吃不习惯。此地饮食,都不要命一样放酱油,而且酱油味不鲜,是一种浑厚的kala小麦味,一看那黑乎乎的酱油色我就打怵。也许并不是这样的,无奈我印象如此。然后此地面条大多也爱如此汤底,真是太可怕了。我之前听人数葱油拌面多么好吃,结果吃到嘴里只觉得厚酱烂虾味道,我宁愿吃白水过挂面也不想吃这玩意。锅盖面之类莫名其妙酱油味很大,但起码没有这么奇怪的味道。

点数来宁几年后爱吃的东西,首数慈悲社路口馄饨,下弥撒常去吃。还有在下关道边买到的锅巴、仙林市场馓子,维民卖的烤馕、烤羊肉包子、手抓饭,回民卖的内亚套路的奶茶,化隆人的拉面和大盘鸡,红跑车的法棍和德国碱水......论菜的话,在南京这几年我最爱的菜就是剁椒皮蛋(大菜也吃不起啊)。我要吐槽一下地锅,这么无聊的吃法是谁想出来的,且很多糊弄地锅就是煮熟了弄点油过一下。小龙虾也是一种无聊的食物,大闸蟹则味道很怪,蟹黄一股虾皮味。还有一样好吃,就是扬州本地的阳春面,又便宜又好吃,除了那个酱油汤我很想吐槽一番。果然座位满洲利亚人是大酱乱炖派,受不了这边套路。此外思念海鲜(虽然在家也很少能吃起),我好想回海边啊。以后早晚要搬到海边住。

此外还有个大疑惑,为什么南京四处都是酸菜鱼,鲜见水煮鱼?

2021年1月8日 南京仙林

说起镇江,在镇江感到交流困难。各处店主,江大保安以及司机的语言我都不太能理解,异乡感突然就出来了。也是一件玄妙的事情,人回到自己熟悉的口音的环境里会有回家了的感觉,不觉得四周都是异样的声音。每次回家,一上大连站的车,四周全是熟悉的口音,顿时就觉得回到了自己的地皮上,这种安心感是在外面没有的。有一次返宁,听到四周的声音变了,突然就觉得回了家一样,四周的氛围非常自然,这时候我察觉到,我确实已经在南京住了很长时间了,各种南京腔调对我而言已经是自然的BGM,被南京腔调包围时和被辽东腔调包围时,我的感受是完全一样的。虽然诚实说,我并不甚喜欢南京这地方,这地方也已经成我驻扎地了,不然为什么天天自然而然就能写下返宁,回南京之类的话?

思乡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之前读安德森的《想象的共同体》时,读到民族主义从海外社区向国内扩散的历史,在自己身上上演过后才真正明白了。许是我安静不喜欢说话,也说的不是东北官话,身边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东北人,直到要报籍贯的时候。我从来没被人因为籍贯排挤过歧视过,但我离家愈久越强烈感受到我是满洲利亚人不是苏南人。这种感受很自然来自于生活中,你会发现对你而言非常熟悉的事物,身边人都是一无所知的,或者别人知道你是东北人,就会自然自在把你和大众文化中东北的元素联系到一起。以前在家时,看到外人说起东北就是白山黑水大豆高粱,一到冬天就白雪皑皑,就觉得奇怪,明明不是这样的,满洲利亚对于我来说是浑浊的大海,成片的粳e地和苞米地......但人在异乡,在文化环境的熏陶下,就会自然而然去想象那些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大众文化里满洲利亚的各种元素,久而久之,想起自己素未谋面的长白山居然有了亲切感,明明别说吉林了,我去大连的次数还没有我去南京市内的次数多。在这种环境下,逐渐燃起了自己是满洲利亚人的强烈感情,想去更了解她的一切,久而久之毛文龙、满铁、长春之围这些历史事件都成了自己记忆的一部分。

但是那不是我真正的家乡。我真正的家乡是一连串模糊的回忆,而且在逐渐消失。那是破旧的老街上破旧的老房子,耳机线一样乱缠的电线在头顶经过,街角有苍蝇腾飞的垃圾堆,还有我最不能忘记的,深夜里金黄的路灯,在相机镜头里是一球小太阳,摘下眼镜就是光的海洋。还有那铅灰色的天空和污浊的河流,少得可怜的污水在黑色的污泥中一丝丝流过去,水中是成片的苇子,在这个季节应该是浑浊的黄色。河滩上常常时一堆白色的垃圾样的东西,一阵风吹过,哗一下全部腾起,那是数不清的海鸥。我还记得有次站在南京的河边,觉得南京似乎少了些什么常见的东西,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在家天天都能看到的海鸥,在南京一根羽毛都看不见。

还有更久远的时代,久到没有留下照片:土坝上排列着稀稀拉拉的败柳,期间是成片半人高的艾蒿,每到夏天散发出清新的气味,大坝南头植物的种类则更丰富,我朦朦胧胧地记着,在初中时候,我在夏夜里站在开紫花地小槐树旁,看着蓝银色夜空上朦朦胧胧的银白色的圆月……这个场景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当然现在这些都没了,先是大基建,后来则是财政困难基建烂尾,只留下一片废墟。故乡给了我太多模糊的回忆了,沁入我骨子里的回忆。

在江大的校园里,我遇到一条可爱的小黄狗。作为狗党,我非常喜欢各种没什么特别品种的短毛小狗,一看到小狗,我的心都化了。狗对我的生命,以致我的人生道路影响特别大,每次看到小狗,我都会想起许多幸福和痛苦的回忆,不过今天倦了,哪天再有感而发再说吧。

面试时全程把连体形说成连用形,快结束时才想起来,本次面试应该是直接挂挡了。回来坐上绿皮车,很久没坐过了,一时不习惯车里难闻的气味,特别是烟味。上车各种十三香的广告,我才想起来这车是往洛阳走的。

今天早晨一大早起来去碧瑶望弥撒。南京地铁的钟很好看,让人想起电影里的火车站。

后来又知道又下了规定,因瘟疫原因下次开始要领票限量。说实话,当时听到河北传瘟马上就想到一定会有人起来对天主教会进行造谣,果然如此。很多人极其仇教,我甚至懒得和他们口舌。他们不单单是仇教,他们是以“模范国民”自居,跟随狗哨去仇视一切异己。

到了才发现今天是主受洗节。神父语重心长地和我们说了很多话。神职人员们顶着很大的压力,既有防疫本身的压力,也有现在这种恶劣处境下的压力,每天在夹缝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为了不给神职人员们带来麻烦,我也不会把具体内容和神父的姓名记录在这种公开随笔里了。如今这个形势下,大家无论是什么宗派,无论明路还是暗路,甚至无论是不是异教,都应该抱团取暖,不然大家一起冻死。

除了这些日常的(苦笑)苦闷,也有一些好事情。终于见到了碧瑶的内景。非常漂亮的装修,刻满描金花纹的石质祭坛,栩栩如生的圣像和浮雕苦路,金灿灿的圣体匣,漂亮的花窗和纹路,总之就是非常好看,比石鼓路好看多了。祭坛两边是小德兰和方济各·沙勿略的圣像,我第一次见沙勿略的像。不过来的人很少,看起来就三十多人,弥撒也很简陋。更不好的是,可能因为内部空间过大,收音效果非常差。我要是成为巨富且有大权势,一定要捐建大量精致的小型圣殿(教堂、清真寺、佛寺……)

南京地铁的钟
苦路浮雕
圣方济各·沙勿略像
花窗
教堂一角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