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
阿布拉赫

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这件事都一做十年。这种癖好曾引起有司关注,后来在Matters的活力一落千仗。但仍然在记,不在这里,就在那里,而且一想到有人会因为你的记录害怕,就更觉得这记录的价值。我会继续。

医院仍然戒备森严

今天是疫情以来第一次去医院。

二月份,曾收到医院通知,暂不受治一般病人。

三个多月过去,疫情渐渐平息,我以为医院已经恢复正常营业,最多不过人少点,对我们这胆儿大的,还算利好。

谁想到,一大早去往医院的路就大堵车,五公里,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医院,沿着院子转了一圈,差点找不到停车位。后来勉强在围墙边找了一个,却正好把老爷子停在了围墙边。车门都开不了,更别说抱他出来,抱到轮椅上。

最终完成这万里长征第一步的时候,他呲牙咧嘴呻吟不止,我也气喘如牛浑身汗湿。

嫌家里的大轮椅太重,用小轮椅把老爷子转移到车上,心想反正医院有免费的可以借。没想到将近半年没去,共享经济再开新业务,轮椅也变成了共享的。扫码租借,第一小时免费,之后每小时三元。

共享轮椅


医院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恢复到正常年月,仍然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门诊大楼前面搭起一排帐篷,里面留出一个仅供单人通过的通道。进去的人都要出示健康码,没有健康码的老人要填写基本信息,附加三个问题:是否从外地来?是否去过疫区?是否接触过新冠病人?

戒备森严


因为老爷子的身份证正是外地,因此还多费了些唇舌。

门诊大厅入口


虽然外面那么严厉的安检却没有排长队,但进到里面,仍然熙熙攘攘。

排到诊室用了半个小时,采血十分钟,但等做CT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检查做完,结果要到下午才能出来。先把老爷子送回家。还轮椅的时候付了六块钱。

回来小睡了一会儿。昨晚因为忧心老爷子的病症,一夜辗转,早上起来还是晕晕乎乎,整个在医院的上午,强打着精神。

小睡完了,仍然觉得乌云压顶。

下午去拿了CT和血样报告给医生看,还好,并没有我最担心的肋骨问题。年前股骨手术住院期间,因为不能动,被搬来搬去,出院前发现肋骨骨折。这两天的征状以及呻吟,都很像那时。

虽然肋骨无碍,但梗塞灶仍然严重,肺也不大好。医生怀疑疼痛是因为肌张力太大,老爷子平日即便坐在椅子上,也要把扶手抓得牢牢的。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紧张,常让他放松。但他放松不了。除了躺床上的时候,永远在戒备。他不喜欢靠椅背,要挺身坐着。就那么一坐坐了十来年,终于把整个人垮下来。

从正面看去,两个肩膀的高度已经差了有十几公分,脖子因而也很严重的歪向一边,看着无比心酸。不用怀疑,他的脊椎侧弯必然到了一定程度,也许由此挤压到神经造成疼痛也未可知。我试图强行将他扶正,但还没使劲他就大声哼哼,不行不行。

医生在他日常吃的药之外,多加了一个美多芭,说试试看能不能缓解肌张力的问题。其它,也无计可施。

她想给加一味中成药,被我拒绝了。父母从老家搬来第一次看的,就是这位医生。那时候,她的挂号费只要13块。很快从主治医师升级为主任医师,挂号费也涨到了30块。但却是四年来第一次推荐中成药。我在想,也许,经过这一轮铺天盖地的政治宣传,上面任务更重了呢。还好,她并没坚持。不然,我会不会被治个寻衅滋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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