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羊
哑羊

我从铁屋来,想到自由之地去。

囚徒的梦

早上哭醒过来,梦见警车开进北大,抓走了中文系两个批评的老师,也没看清是谁。所有的人都沉默,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中文系这么多年人格最高尚的老师也不过是专心做学问的沉默者,哪有值得抓捕的人,能不趋附权力就已经了不起了。至于学生,自觉地融入到塑造一种北大中文传奇和风雅的叙事中,讲述老师们真真假假的轶闻趣事,无论老师是已故的在世的年老的年轻的,张口便是先生。参与到这样的叙事中,似乎自己便也是那传奇与风雅的一部分。


也许我苛求北大了,云中君评论北师大举报事件,说中国只有两所高校可以勉强抗压,其实坦克碾过,北大清华变成废墟,坦克们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北师大哪里当得起那样的赞誉,能被压下,因为说到底那位大牛是他们的人,不然为什么梁惠王·史丢了工作、被逼去国呢。


两个多月前,我关闭了自己的qq空间,我的qq好友绝大多数都是我的学生,我把空间当作第二课堂。现在想想,我至今无事,真要感谢学生的不举报之恩。走在校园里,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年轻面孔,我的眼泪常常往上涌,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一种怎样的摧毁。

飘零


我在哪儿都是边缘人,对哪里都没有归属感,所以我不思念任何一个地方,对北大亦如是。北大的荣耀停留在一百年前,自那之后不过托庇于其余荫之下。我既无能增加她之前的荣耀,却也有自觉自尊不窃取与有荣焉式的光彩。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让我感到回到了家园的地方。有时候我期待未来,有时候我厌倦这个世界,只要一想到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希望在一个自由的世界过上那种自由的生活,我的心就会缩起来。所以,其实因为我是个软弱的人,才会尽量减少和这个世界的牵绊。这样,我将来临终的时候才会轻松一点。

202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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