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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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形色色的老師 | E老師

嚴師出高徒嗎。沒有人這樣説她。老姑婆。老處女。怪人。神經病。E-Bodoh。那些才是小鎮給她的稱謂。

每一天,她送走補習班學生后就會鎖好那道門。

確認再三后,她安心走進屋子。

那天,她家的鐵門壞了。是學生騎著摩托撞壞的,學生還丟了袋垃圾到中庭。

她的稱謂,又多了一個。

「垃圾老師」

她後來換了鐵門,裝了閉路電視,把自己鎖得更實了。

E老師不是小鎮的人,她週末都會驅車回鄉。平日的活動也是兩點一線。學校——家裡。家裡——學校。生活很單純。也沒見她去巴刹買過菜。

我上她在學校教的高級數學課覺得。説得太簡單了。她解釋后,習題我還是不會做。一開始抗拒給她補習。你為何在班上應付,讓學生一定要去你的補習班才可以考到A1呢。不忿。選了另一個補習老師。可後來還是到E老師那補習。

一班3、40人,擠在小小的空間。手碰著手,我們做題。她用扁平的聲音解題。省去了抑揚頓挫。也省去了多餘的步驟。每次有新的公式她都挑兩題示範。題目複雜的多。有一次大雨,我們大多騎摩多去。淋了雨。她爲發冷的同學泡Milo。讓我們調侃。家裏的她,和學校的她很不同。笑容多一些。

大學先修班剛開學時我當了逃兵。逃回熟悉的中學。

她看見我,問了我一句:「為什麼要回來?」

我真的想待在舊的環境嗎。

她只用她慣常的,扁平的聲音問了我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就去廁所待了半天。第二天坐凌晨的火車回去城裡讀先修班。阿嫲還陪著我搬電腦上去。

她不只發問的。她也評論。

她對學生有要求。走得進那門去給她補習的,也是她挑過的。不是人人可以。成績要不錯。要好教。要勤勞。要每週做50題。我沒有做。但我有小聰明。

那天,她對我說:「你初中考得好是你幸運,我看你SPM考試一個A都不會有!」聽了我氣極。站起來,拍桌,指著她說:「我證明給你看!」

然後頭也不回,瀟灑的踏出她家。

拍完桌,說完話,我坐下。開始哭。

邊哭變做題。還是哭完再做?(反正就是繼續做題就是了不要問醬多

後來確實也考了個不錯的成績。嚴師出高徒嗎。沒有人這樣説她。老姑婆。老處女。怪女人。神經病。E-Bodoh (E笨蛋-馬來文)。那些才是小鎮給她的稱謂。或是。連名帶姓叫她。家長是這樣。學生也如此。

離開小鎮好幾年后有人對我説。你知道嗎。那天,她的門被撞壞了。

也許那門早就壞了。



碎碎念

前些日子又想起了E老師。因爲屋主吧。

她們都近乎偏執的守著自己的疆界。

那樣的偏執有時候是

「 我工作到那麽晚回來,螞蟻還要我來收!你們一個兩個睡到爽爽。」

「 我都沒有在家煮飯了。你們都要出去吃或打包。」

然後各種小動作。把客廳的遙控器拿走。把爐灶的架子歪歪斜斜的放。這裏和哪裏都貼上紙條。

有時真讓人受不了。

跟媽説。她説。沒結婚的女人是這樣的。是嗎。

是這樣嗎。個人的行爲很輕易就被貼上標簽。那時我想起了E,我也曾經受不了她。數學是她的小宇宙。規則清楚。直截了當。只要思考了,一定能得到解題步驟。像是,鎖上了門就安全了,誰會想到有學生會騎摩多來撞門wor

她安於那樣的小宇宙。所以取巧或破壞規則會被罵的很慘。有時候是冷嘲熱諷。有時候是一桶冷水(參上)

看到這個徵稿活動時想寫老師。但老師我目前還處理不來。先這樣吧。

這篇文字是近乎一個月前斷斷續續在手機上寫的。然後就各種死綫和雜事。沒時間看。不過活動快到期了而我的月更(不是月經)期也快到了。決定修修看。

就當作是練習吧。練習平衡自己的情緒和文字。

也練習把想説的話用平實不修飾的文字寫出來(好難!)

以上。散文半篇。碎碎念半篇。是爲一篇。

(此爲簡單的數學: 0.5+0.5=1)(好。不好笑。)


那就分享一則好笑的——我的Airpods本來在殼裏好好呆著的突然左邊的耳機就從耳機殼飛了出來,從47樓呈抛物綫飛冲下樓(零件碎滿地尸骨無存因爲花園花花草草太多根本找不到但我的玻璃心是碎了滿地於是馬上哭哭喊救命然後就認命的去買新的)

也不好笑嗎。但這樣寫字好容易。(碎碎念也要有個限度!)

(此篇除了做了簡單的數學題也要表示生活比回憶容易靠北)(而生活有時好離奇)

是爲重點都在括號裏


謝謝你看到最後。包括不好笑的笑話。

好啦。真的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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