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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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30歲,在澳門開始學習品牌以及行銷

短篇小說 ︳怪物

(编辑过)
人和怪物只有一條很模糊之間的界線。

人和怪物之間只有一條很模糊的界線。

那是1942年,我在法國一條小村擔任隨軍記者,德軍控制了當地的一條小村落,由於村子距離前線很遠,是一條小村落,大概只有五十多名法國人居住在那里。所以,德軍並沒有派太多士兵在這裏駐守,我因為在戰場時受了傷才被派駐到這裏休息。

管理村落的是貝馮上校,他是這裏的高級士兵,村里所有大小事也要經過他的批準。第一次和他見面是在當地的一個天主教教堂裏,當時貝馮正帶著一群士兵和居民做禱告。他和當地法國人有說有笑的,貝馮親切的笑容讓我感覺不像一個軍人,他脖子上掛著一個形狀像黑色星星的項鍊, 我當时觉得很奇怪,却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他先是和我開了一個不太高尚的笑話,內容我不太記得了,大概是跟猶太人的生殖器有關,然后很快便為我安排好了院舍,我就住在醫院旁的一座典雅的小房子裏,據說那是當地一個猶太人的房子,當德軍占領了村庄之時,村裏的猶太人立刻帶著家人逃跑了,因此"占領時相當和平,沒有一絲反抗",我雖然感到一絲懷疑,但我相當滿意他的安排,因此,我決定將我小小的好奇心收起來,好好休養後再重回戰場。

只要沒有那件事發生的話。

事情是發生在某個彌撒后的夜晚,由于腳受傷的關系,我只能依靠拐仗走路,因此我走得特別慢,村里的大部分居民都已經離開了教堂,我還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時,我隱約看到有兩三個黑影往教堂的方向走,我認出了其中一個和我打過樸克的年輕士兵,因為他技術太差了,所以使我印象深刻。

他看到我十分興奮,跑過來跟我說: "醫生(因為我經常待在醫院的原因),你也準备去豬房子里去嗎?"

借着路旁窗户透出的灯光,我發現他说話時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我臉上的表情立刻出賣了我,我對他的說的話一頭霧水,他身邊的一個面相凶狠且沉默的同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了。趕緊找了個理由推搪便離開了。

那天晚上,那两个士兵詭異的谈话和不自然的表情,让我輾轉難眠。多年記者的直覺告訴我,这背后一定有隱情 。

第二天,我決定先從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村民下手,借助我記者的天性,很快便和村民打成了一片,我開始若有若無的提起"豬"、"房子"、"豬房子"這些詞,大部分人聽到這些詞的時候都沒有什么反應,最多也只是向我抱怨最近晚上教堂里總是傳來奇怪的聲音,還有誰家的農田里的作物被偷了這樣的小事情。

但我注意到酒吧老闆聽到"豬房子"的時候展現出一絲絲的驚訝,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被我捕捉了。於是我待在酒吧裏,我裝著喝醉的樣子拉老闆給我談談更多關於豬房子的事情,但老闆顯示得十分不耐煩,我確信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他必定會對我動粗了。

但他不耐煩的樣子令我知道我絕對是釣到了甚麼大魚了,在我暗自高興的時候,卻看到他在吧台後給誰在打電話,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該離開了。

村庄的夜里靜得嚇人,蒼白的月亮、懾人的寒風使我感到心神不安,我轉頭發現街角不遠處有兩個黑影一直在跟隨著我,月光就在他們的后方,因此我也看不清他們的臉,我努力說服自己他們只是經過,但在我徒勞地繞了幾個路口之后,他們還緊緊跟在我的身後,我的腳還沒完全好起來,如果他們要追上我,我是絕對跑不掉的。

我開始痛恨自己多管閑事,這時,我看見前面有一隊士兵正提燈巡邏街道,我興奮得走上前,兩名士兵見我慌張的樣子趕緊過來詢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我這時回頭看,發現那兩個黑衣人也早已逃之夭夭,我心裏松了一大口氣,正當我準备向他們解釋之時,我被背后一記重擊撞得意識模糊。

我被一陣叫聲吵醒,我發現自己已經被人關進一個一米五左右的鐵籠裏,我連坐都坐不直,燈色陰暗灰黃,門是關禁精神病人的鐵門,門外傳來一陣陣叫聲,我分辨不清那是不是痛苦的叫喊。

我拼命大叫,鐵門上那可移動的小鏠打開了,我看不清楚門外的人是誰,我徒勞地大喊:"放我出去!是不是有什么搞錯了?"

門的另一邊沒有出聲,沉默持續了整整一分鐘,然后毫無預警地就關了,任我怎么大喊鐵門外也沒有傳來反應。我在小牢籠里不知待了多久,他們沒有送過食物和水給我,我就在牢寵里撒尿和大便,整個房間都充滿著難聞的排便味道,我想我可能就要死去了。

貝馮上校就是在這時進來的,他赤裸全身但仍帶著那條黑色星星的項鍊,他一臉笑意地打開了門,他一進門便和我開了個玩笑:"噢,醫生呀醫生,不要把你那過小的雞巴插進牛的子宮裏"  

我勉強咧了咧嘴,這難道是比喻我不應該多管閑事嗎?但我明白這個人為什么愛開生殖器的玩笑了,他確實有著一根異于常人的生殖器,但我已經無力去和他做過多的辯論,我打算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接受的,請讓我快點了結吧!

貝馮把我從那骯脏的牢籠裏捡了出來,他把我拉出去时,完全没在乎我身上的屎和尿。沿路走過一排排熟悉的鐵門,我們便來到一個華麗裝潢的大廳。在這麼一个人偏远的小村庄居然会修建这样一座奢华的建筑,這讓我感到诧异。

可眼前的一幕更让我震惊!

只見數不清的男男女女在大廳内瘋狂交合,男女雙手与雙腿重叠在一起,空气中淫液与汗水的味道交織融合,呻吟声与粗重的喘息声同裝潢華貴的大厅合二为一,产生了鮮明的視覺冲击。在各种我从没见过的性爱器具的演奏下,奏响了一首淫虐的圓舞曲。

那些男的多半是我認識的軍人,而那些女孩子我則從未見過,她們大多是十幾歲的樣子,還有一些年老的男人和女人在做奴隸般的工作,我心想這可能就是村裏早已"逃脫"的猶太人,我以為貝馮會將我殺害,就因為我揭發了他那小小的、噁心的猶太人奴隸宮,但他反而把我洗乾淨了並喂飽了我,我像一頭野獸一般進食,他站在我的旁邊似乎相當滿意。

他帶我來到那個亂交的大廳,我注意到門外貼滿了黑色的星星,他把我推了進去然后對我說:"去吧,醫生,用用你那生锈的雞巴。"

一個年輕的女孩走到我的身邊,開始為我脫衣服,她那漂亮的身體和可愛的面龐讓我有了性沖動,更不用說我們現在在這個如此荒淫的環境了。

她熟練又楚楚可憐地幫我脫光了衣服,由于我經歷過一次經近瀕死的體驗,我發誓我準备要親吻她的臉寵了,但當我準备親下去的時候,我發現她比我還矮上3、40公分,理智還是挽救了我。

我俏俏地對她說:"我們離開吧",少女顯得相當驚訝,她似乎聽不明白德語,但我也顧不上了那么多了,趁現在貝馮不知所踪,身邊的士兵仍沉迷性愛,我決定要帶這個女孩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正當我要把她帶出大廳之時,少女狠狠地掙脫了我的手,驚恐地看著那些貼在門上的黑色星星,我不解地望著她,嘗試問她發生了什麼,但她說的語言我也聽不懂,我只好試探性地將星星撕了下來,她立刻露出了笑容,雖然不知道貝馮對她做了什麼樣的催眠,但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我立刻將門上的星星撕光並扔掉,少女才放心的跟我出去。

一踏出門我們便被貝馮和數個士兵發現,他們看到我和女孩走了出來,立刻惶恐地拔出了槍,還沒等我搞清什么事的時候,少女的頭就在我眼前被打爆了,血漿沾滿了我的全身,我嚇得不敢說話癱坐在地上,貝馮大叫著什麼我都沒聽到,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少女的爆掉的頭上慢慢長出許多人類的牙齒,樣子就像我曾經見過多齒症患者的嘴一樣。

他們發瘋地對著少女的身體開槍,但那個"身體"慢慢膨漲地像大象一般大,最后變成了一垞難以想像的肉泥,肉泥發出了嘶吼聲,我看到在大廳裏正在亂交的女孩突然全部也變成了這樣的肉泥並開始殺害她們的"伴侶"。

數名士兵從樓上趕下來,他們徒勞地對著怪物射擊,但怪物卻無情地將他們一一殺害,血液、慘叫充斥著豬房子。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便開始逃跑了起來,腎上腺素讓我忘記了自己的腳受了傷,我的身后傳來不斷傳來槍聲和慘叫,我趕到門前卻發現鐵門已經被鎖上,並且我也找不到鑰匙孔,這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了貝馮上校的叫喊。

他的一只腳被怪物打斷了,他用雙手爬到了門口,我趕緊去扶起他,他對我說只有他身上的黑星項鍊才能開啟,我們聽到了怪物正慢慢逼近的叫聲,我趕緊把他的項鍊搶了下來

我尋找鐵門上那里可以安放這黑色的星星,他在我背后大喊"劃破你自己的手,讓血沾滿黑色的星星就可以了" 我照著他的說話去做,果不其然,門慢慢自己打開了

我回頭看到那怪物已經走到他身后,那一刻貝馮絕望地呼喊我的名字,我頭也沒有回的便沖了出去,慘叫聲充斥了在我身後的豬房子裏。

我轉身看著貝馮。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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