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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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30歲,在澳門開始學習品牌以及行銷

不定期的奇幻連載|西方諸法遊記

從東方而來的法師如何適應西方的魔法世界呢?

(一)

年輕的東方法師路遙穿著一件深灰色老舊的長袍,那是見習法師的身份象徵。

法師氣勢洶洶地走到夕暮塔的教員室,用蟞腳的通用語大叫:"我要找校長!"有幾個教員從他們小小的隔間探出頭來,其中一位還拿著一只滑稽的青蛙。

"我要找校長!!!"他又叫了一遍。

一個穿著華麗藍白色緞袍的高個男子走了出來,他拉著路遙走到牆邊,在他耳邊悄悄地說道:"路,你在乾什麼!" 他一邊說還一邊看看四周人的反應。

"你來得正好,金,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校長?"年輕的法師說道。

高個男子皺起眉頭,右手扶額,深吸了一口氣,嘴巴張開了數秒,好不容易才說出:"路遙...在夕暮塔沒有人可以隨便見校長,即便是諸星鎮鎮長也需要提前預約。"

"不,金!是你不懂,我要跟他說的事和政治無關!!!是關於農田的問題!"年輕的東方法師認真地說道。

"路遙...看在你是我的學生兼酒友的份上,容我親切的提醒你,在這里什麼都和政治有關系!"

"可是新來的農務法術總管皮爾諾要把塔里的農田都種壞了!"路遙用急切的眼神瞪著自己的老師兼朋友。

"這又怎麼了?不過是些馬鈴薯和玉米。"金不以為然地回道。

"不過是馬鈴薯和玉米???恕我直言,這些馬鈴薯和玉米是我們的主要食糧,你別忘了還有小麥和黑麥。"

金的眼珠用一種難以想像的方式滾了一圈,他捂著頭,因為昨天的酒精還未散去,他不明白這位來自東方的朋友在較真什麼,他嘆了一口氣:"你說說看,皮爾諾做了什麼?"

"皮爾諾做了什麼?你問我皮爾諾做了什麼?"路遙尖聲地反問道,金嚇得趕緊捂著了他的嘴,教室里青蛙傳來了一聲大大的呱叫。

"皮爾諾做了什麼?你難道經過農田的時候沒有聽到嗎?"路遙掙脫了金的手,細聲地說道。

金板起臉,他當然知道皮爾諾做了什麼,皮爾諾雖然出身於大名鼎鼎的楊格家族,但他的灌溉魔法使用得一塌煳塗,有好幾次金都以為諸星鎮會被他用大水淹沒。

"金,我不是沒有嘗試過用更溫和的方法,我先是很禮貌地提醒了他,民用魔法和戰爭用魔法的不同,接下來再解釋了不同作物所需的灌溉量,但他都無動於衷,只是擺出那種西方法師特有的笑容。"

"噢?是那種笑容?"

"就是你平常遇到教監和酒吧里女生的那種笑容。"路遙氣沖沖地說 "說這個幹嘛!總之,我需要你幫我跟校長說一下,那片農田可是我們食堂的糧食供應。"

金拍著路遙的背,希望這樣可以安撫他的情緒:"親愛的路遙呀!那片糧食沒了就沒了,反正也沒有多少學生會在食堂吃東西,而且教員食堂的食材都是從諸星鎮那裡運過來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諸星鎮?!"路遙有些驚訝:"可這不是違反了「互不接觸協議」麼?"

金看了看四周,拉著路遙:"我們出去再說。"

夕暮塔的天空被橘黃色的陽光照得通紅,這是由於保護罩產生的陽光折射所導致的,夕暮塔也因而得名。金把路遙領到後花院,這里種滿了白色的水仙靈,那是一種常見於平原的野花,但由於校長的喜愛,園丁把水仙靈種滿了位於半山腰上的塔上。

"路遙,你才來了不到一個月,關於塔里的事情很多都不懂,諸星鎮和其它法外世界不一樣,塔和諸星鎮都共存了五百多年了,其中的關系錯蹤複雜,就像兩棵藤蔓深深地交纏在一起,諸星鎮仰賴於那些仰慕夕暮塔之名的貴族、學徒甚至地下惡徒的到來,這不僅為他們帶來金錢和生意、更重要的是作為法師世界和法外世界的一道重要的橋樑,許多貴族為了不觸犯「互不接觸協議」,都會選擇在諸星鎮與法師會面。"

路遙不解地說道:"可當我剛剛來到這里,人們告訴我西方魔法世界和東方魔法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互不接觸協議」..."

"對於普通民眾是的,他們可不喜歡有一個法師在他們村裡搗騰一些他們不能理解的法術和儀式,但諸星鎮這個不起眼的小鎮能有如此蓬勃的發展,正正因為它遊離於「互不接觸協議」的灰色地帶之間。"

路遙的嘴閉成一條直線,金看到他困惑的樣子,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路遙,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學院和諸星鎮有一些小交易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不,我只是心痛農田裡的作物,在我的家鄉,一個法師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管理好村裡的農田,可這個皮爾諾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金像老鼠一樣快速環顧四周,小聲地說:"你知道皮爾諾是來自那個強大的楊格家族吧?"

"對,前風暴之王的首席法師顧問楊格的後代。"

"那你就該知道他們的家族擅長的是戰爭法術而不是民用法術。"

"那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楊格家族早已失勢了。"路不屑地說道

金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皮爾諾的母系家族來自哪裡?"

路遙想了想,突然他就像明白了什麼一樣"該...該不會是諸星鎮的鎮長家系吧?"

"我就說你不是笨蛋了,好了,別埋怨了!你這個月的魔法報告還沒有交給我呢?"

"金,不是我自大。"路遙嚴肅地說道:"我覺得你們的灌溉魔法比我們村裡還落後。"

金咧開了嘴,擺出西方法師特有的笑容,不置可否。

金和路遙晚上一起去了他們愛去的黑山羊小館,那是塔下小村最出名的酒館,金特意點了一份大份的黃金脆皮豬手,還有路遙愛吃的乳酪土豆泥,希望他這個固執的朋友能忘掉皮爾諾的事情。

半巡過後,性格認真的路遙表示要早點回去睡覺,而金則也沒有刻意挽留,因為他和一個剛認識的紅發女孩正打得火熱,這個年輕的女孩不知道和多少個法師男孩親熱過了,那對金來說正好,這樣女孩就不會向他尋求承諾或者什麼其它別的東西,大家各取所需。

半夜,窗外激烈的"咚咚咚"聲吵醒了金,他起床一看,原來是學院的傳信鴉,身旁的紅發女孩已經走了,"這正好。"這就不怕她聽到夕暮塔里的事務了。他運用魔咒解開傳信鴉的言靈束縛,接下來卻差點把今晚喝的酒都吐了出來。

"金你這個蠢貨!!!"信鴉發出教監的聲音 "你的學徒剛剛在一場法師對決里把皮爾諾打傷了!!!你還不快點過來!!!"

金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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