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聖人
摸魚聖人

復興盛世,夢中人摸魚維生。

苦难的尽头是“等靠要”

我所经历的困境、亲见的不幸,乃至整个民族的苦难,皆是源自“等靠要”。

一、智慧的加减法

人生的底色是困苦,不论你我。

出世者云“众生皆苦”,所以要修行;入世者“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所以要思辨。此二者皆是对生命的探索,即:人们于苦难的一生中,不断寻求快乐;修行与思辨皆为“快乐之法”,为便于理解,人们将所有的“法门”归纳成一定之规,称其为智慧。

真正的智慧往往伴随着快乐,因此,人人都想拥有智慧。拥有智慧的方法,全在字面上——先有智、后有慧。

智是对事物的认知,包括对知识的掌握、对技能的实践。比如“我”考试成绩比别人高;“我”烹饪技术比别人好……都是智的体现,发挥到极致,即众人所称赞的“聪明、才华”。总而言之,皆是后天习得性知识的积累,是从无到有的加法。

慧是对认知的认知,包括对经验的总结、对过往的反思。比如“我”该学习哪些领域的知识,以完善自己;“我”该选择哪种饮食结构,以保持健康……都是慧的思考,将慧发挥到极致,即众人所赞叹的“境界、觉悟”。总而言之,是总结现有知识,并将其精简的行为,是由多变少的减法。

对事物的认知,是从无到有的积累(知识),使人们愈发聪明;从而意识到知识本身并不能带来快乐,需要将不同种类的知识总结归纳,形成新的认知(对认知的认知),才能收获快乐。这个融会贯通的过程便是由智到慧的提炼,亦是减去累赘后的成果,更是很多传说中“人生做减法、生活做减法”之类毒鸡汤的理论基础。若有人借哲学之名喊出此类口号,分辨起来倒也容易,至多两个问题:我们应该减掉什么?如果对方哑口无言,要立刻沉默,以免遭受“哲学家”的暴打;若得到类似“贪嗔痴、原罪”之类冠冕堂皇的回答,便可见其了解出世者所求之真谛,至此,需追问“作为入世者,从何处精简?”或者说“我”应减掉什么。此事没法求个标准答案,但凡能作答者,皆是认真思考过,如此,可闻其详。

二、稳定的坏循环

我所经历的困境、亲见的不幸,乃至整个民族的苦难,皆是源自“等靠要”。

一个刚入社会的人,凡遇不平之事,首先想到的定是老一辈“遇事莫要出头”的教诲,而后是等。怀着“我还年轻,耗得起”的心态,等愚昧的领导卸任、等败坏的风气转变,等来等去,接任的领导更加愚昧、转变的风气依旧败坏,直到新任领导比自己年轻、新的社会风气愈发难以适应时,才发现自己两鬓斑白,已然是耗不起了。

人们在等待中步入中年,发现时下的年轻人胸中有抱负、心里有主义,张口闭口要干一番事业,与自己年轻时甚为相似……由此改变了想法,再遇不平之事,总想着时下的年轻人有思想、有活力。怀着“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的心态,把责任(矛盾)推给他们,要他们着手无意义的工作、承担老一辈的责任、收拾前人留下的烂摊子……总之,自己造成的问题要靠“刚入社会的年轻人”解决;于刚入社会的年轻人来看,便是天大的不平之事。其结果不言而喻——时下的年轻人最终没成为明君圣人,新的社会风气始终算不得海内升平,大家依靠的年轻人理所当然的活成了自己中年时的样子。反观已是老人的自己,临近离场时才明白:别人,是靠不住的!

有所感悟时,已是无力回天。经历过“等不起、靠不住”的洗礼后,终于一事无成。多数人放弃了挣扎,提前颐养天年;少数顿悟者,借此发现了自身优势,一事无成即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便不会再有任何损失。没了顾忌,也就有了勇气,进而敢于直面领导的无知、反抗不良的风气,总之,凡遇不平之事定要站出来“讲两句”。但这种迟来的勇气并不能改变无力回天的事实,因此,这种行为只是打着解决问题的旗号要一些好处。比如“为了大家的利益”奔走呼喊之人,与上面达成某种协议后立即默不作声,避而不谈初衷;对自己挑起的有始无终之事置之不理,是因为得到了即时的、眼前的好处。当然,这样的好处不会太大、也不可能持续太久——这并非愚蠢,而是一种悲凉,临近退场之人明知目光长远者可多获利,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追逐。

黯然离场时,回首整个职业生涯,充斥着“等”和“靠”,即便后期耗费大量精力去讨“要”,其结果又与那些提前颐养天年的同龄人无异。如此看来,年轻时嗤之以鼻的“不思进取”者,如今却有了种“与世无争”的从容;仿佛放下执着才能享受人生,仿佛寻找内心深处的贪嗔痴才是人间正道……

此后,若有后生晚辈抱怨不平之事,家中“过来人”想过大同小异的职业生涯后,定会苦口婆心奉上经验——遇事莫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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