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寺文茄
天明寺文茄

作家,诗歌爱好者、散文爱好者。

杂文-知乎上的三种人

此文籍由近日于知乎上的一起“网络暴力谣言”所联想到的,此事已尘埃落定,文主不愿再起纷争,只是借此感怀,稍写批判之作。


仅以我所知的、我所识的,但凡是知乎上出现的有关于“左右”或“论战”的话题,无论评论众寡,大抵只有几种回复。

第一种,对文主所说的深信不疑,先不论其所说是真是假,能否经得住思考,无论其所出示证据是否值得推敲。总之,但凡是文主所说的,全面支持。文主所批的,全面打倒。

第二种,对文主所说的全面反对。此种便与第一种完全相反,先不论其真假,但凡其开了口,便立刻抢答道:“XXX,你又错了吧!”于是,凡是文主支持的全面打倒,凡是文主反对的全面支持。

第二种人相比第一种人,看似针尖麦芒,但实则殊途同归,而其行为逻辑,却要比第一种人还要不堪——这就好比,若你要造一门大炮,你学习明朝人造炮的经验,无论好坏一同学去,最终造出一架可能还落后于明代的大炮,这种行为固然可笑不堪。但相比第二类人却是要好去不少——若是真要让第二类人造大炮,他一听明朝人造大炮要火药,就决定不用火药造大炮了。不仅不用火药,连火药的衍生物也一概禁止。如此,莫要说大炮,他连火棍可能都做不出来。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因我讨厌苏联,所以二战中若是某铁十字能把苏联弄没了,那就太好了。”这类可笑看法。

再说说第三种人——这第三种人是第一、二类人的变种,但也最为有趣。他们自称“大学问家”,一旦与其争论与其看法相违的某物,他便立刻抛出各类“数据”,绝不与你争论,只是犹如背书般将“数据”上的数字一一背出,然后皆由数字导出一套自己的结论。你若要跟他反驳,他便不屑的躲在这些“数字”后面,声称只有你能推翻他的“数字”,他才能亲自下场与你辩论。

这类人最为有趣,因为你若要跟他说A,他绝出其B的资料。然后皆有其B的资料导向A。你若说B不等于A,他便说B怎不等A?然后便是“一堆晦涩难懂的公式”。你若说,B的资料便一定对?他便说,此资料乃是我自某某某处求得来的,怎可能不对?你若拿出证据来反对他的数据,他又要说:汝这资料怎比得我这资料尊贵?你可知国际上如何评价你我的资料?

这类人看似理性非凡,看似学识渊博。实则自卑且毫无理性可言!——你看似他所出示的证据条条是道。事实上,他是先确认了自己的立场,然后收集各个方面的看法,接着将有利于自己看法的某某数据收集起来,再在与他人争论时将文字做炮弹发射出去罢了。

事实上,但凡是网络骂战,都无非是先入为主站定观点后将文章做炮弹发射罢了。换句话说,大家都是“建政”,哪有优越之说?但这类人不一样——他自信自己是绝对正确的;而又并非是相信自己的观点绝对正确,而是相信自己找的“数据”绝对正确。而因自己的“数据”绝对正确,又开始认为自己“绝对正确”了。

于是,这类人躲在“数字”后面,玩弄数字本身,又标榜自己“绝对正确”,同时“绝对正义”的将某物判为“人类之敌”,对其猛烈开火。又籍以开火本身来寻找认同。此类人,难道真有自信可言吗?他实则即自卑而又可怜!他因无人认可自我而自卑,而又因人们迷信被他当做自卑保护盾的“数据”,继而又迷信其他这一点又格外可怜!

这第一种人,为了支持而支持,乃是最简单的人。此类人诸如五毛、B粉等,保持着是最简单的从众心理。你说什么,我信什么。虽是简单,但一经宣传利用,不免显得有些顽固与可恶了。

而第二类人,为了反对而反对,乃是最天真的人。此类人诸如“果粉”、“黄纳”、“美分”、“公知”甚至于“托派”、“独粉”、“波粉”、“芬粉”、“左派”、“”工团主义都有类似的身影。他们说是自己有某某主义,有自己的主张。实际只是反对某某主义,因此一切反对某某主义的都是正确。一切支持或跟某某主义有关联的都是错误。这类人实际才是当今国内最多的人士。他们毫无信仰和主张,只是单纯被他人在宣传中被道德所绑架,然后站在反对者的立场上,穿上某件反对者的衣服大骂四方罢了。他们最为天真,因为直至今日,他们尚不知道,自己原来绝不对什么自由主义、某族独立感兴趣,而只是用这个口号来反对,更有力量罢了。

第三种人,为了反对而乔装打扮自己而借此故作清高的人,这类人可不简单,他们的范围可不能简单的在从众中划分,而必须要到“大V”中才能找到类似的身影了。这类人最可悲,他们沉浸在那些为他欢呼的声音之中,却根本无从意识到那欢呼是绝不属于自己的。这类人也最可怜,极度的自卑导致着反弹膨胀,会使他彻底痴迷于这类欢呼的感受之中。而这则不仅只局限于知乎上了,他会回馈到生活之中——无论是何等身份的人,都将因这份膨胀而喜悦至近乎疯狂。若现实的落差过大,这会使他扭曲。而现实的落差不大——他本是一个鲤鱼跃龙门后,一遭改变旁人对自己看法的学子,那这更可悲了——他将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这份膨胀,本即来源于虚荣之中。

这三等人,本无优劣好坏,以作者看来,殊途同归尔。

一日突发奇想,做此文章。虽有多管闲事之余,但写毕之后,总觉得心神愉悦。虽是自娱自乐之作,总归发于众人,以观一悦吧。

文末,附鲁迅一句: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鲁迅《野草.题辞》


后记
1.此文最早写于2018年12月23日,最早发表于知乎。
2.应当指出,这份文章的描述,即便放置推特的中文圈,也非常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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