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霍伊泽
坦霍伊泽

我在上帝心中

一把空椅子被放在那里,并不意味着谁的缺席。你不要追问是谁放下的这椅,更不要纠结于椅子的材质。

生活会慢慢教会你从一把椅子中窥见一片森林,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

取消时间,取消地点,只有一把椅子在那里空着,但又非空空如也。我不知道这椅子能否够得上“人物”的资格。

如同一个人执著于用竹篮打水。这个人可能到头来一场空,不过这竹篮打水的“空”却得到了一个人的执著,或者说一个执著的人。

连“椅子”的命名也是对它的拘束,如果愿意,你大可把它叫做“我”,甚至“人类”。

我,或者人类就在那里空着,既是在此刻也是在过去,它的空可以空出一个盆地来,而把人间最高的山填进去,你也无法得到一个脚可以踏足的平坦的寸地。

空代表很多种可能,比如,我空。

还比如,一篇文章最开始写下时,你并不知道它会有什么样的命运。我如果写“一把空椅子被放在那里”,你可能以为我会写一次缺席。

你也知道,我没有。

此刻,在家里,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我赋予一切时间、地点和人物,但取消了椅子的空。

这一切代表着某些人的缺席。

这把椅子曾经向外扩展,远至宇宙,它求风抚摸自己并说出质感。许多年来,它借他人的官能自证,借他人之口解释自己

一把椅子不知道自己曾属于哪片森林,一切仿佛前世般久远。

如今,我压迫它,并逼它向内拓展自己。如果它已经腐朽,它会认识自身体内的虫。

让我把你放在那里,好吗?

我答应给你空空如也的空,你也要答应我,不要纠结于自身的材质

你可以向外扩展,从无人中望见众人,你会看到光从遥远的星系跋涉而来,带着满身风尘,只不过为见你一面。所有的光芒都将向你涌去。

你可以弯腰,假装自己是大自然植株中最低矮的那棵。你可以当个坏人,不过最难熬的是,这里无人可以供你伤害。你可以说谎,不过在这里,一切形式的谎到头来都是自欺。

当然在这里,所有的爱恋走到最后都会变成自恋。

但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内视,因为如果你向内观望自己,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腐朽,而我就是那只一直啃噬你的虫……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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