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叶子
地球上的叶子

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Time is fair to everyone

政治(入门)

人生的路上学到英剧(政治剧本)

影子内阁成员Jim Hacker在帮助本党大选获胜之后得到行政事务部(DAA)部长的职务,从此开始面对以部秘书Sir Humphrey Appleby为首的公务员体系,而他的公派私人秘书、同属公务员的Bernard则夹在了当中。在Hacker所代表的政客以及Appleby所代表的公务员之间因施政而发生的种种冲突之中,两人的关系不停地发生变化,既有互相捂盖子,也有互相揭老底。与此同时,英国政治体制(包括政党体制和公务员体制)中的种种不为外人所知弊端和黑幕也展现在观众眼前。当然所有这些都是通过大量喜剧情节和台词展开。在本系列后半部分的《Yes Prime Minister》中,Hacker通过党内角力当上了首相,而Appleby也已先他一步当上了首相秘书,两人的故事移到唐宁街10号继续展开。

后座议员的权力主要有三个:一是在前座议员发言的时候喝彩助威或者叫倒好起哄,这也是英国下议院开会时总像个杂耍院子的原因之一。不过这种权力只不过是虚假文化而已,实际作用几乎没有 。出处:bilibili

二是后座议员可以单独向下议院提出议案,被称为“私人议案”。但是私人议案往往都不会被议会重视,表决通过更是凤毛麟角。因此私人议案一般多用于调解会场气氛和议事节奏,基本属于“鸡肋”。

另外,英国政党中影响最大的成员就是担任下议员的党员,下议院往往也是各大政党实际上的中央委员会。首相往往也是执政党的议员们推选的,而后座议员在下议院的本党议员中占据了绝对多数。

如果后座议员群起攻之,首相就有被推翻的危险。英国历史上很多首相下台的直接原因都是后座议员造反。正因如此,英国大部分的首相都忌惮后座议员,基本上是能妥协的地方都会尽量地妥协。

在欧洲中世纪,西欧大部分的君主都信仰天主教并尊奉罗马教宗为教主,大不列颠群岛也不例外。但作为西欧的“反骨仔”兼“搅屎棍”,大不列颠群岛对罗马一直存在离心倾向,最终引发了宗教改革。



1529年至1534年,英王亨利八世推行宗教改革,将英国基督教的教主改成了他自己,建立了英国国教。从亨利八世开始,英国国教之主就是英王,英国教会也彻底脱离天主教会而成为独立的宗教。

正因如此,英国教会与英国国王完全绑定,彼此不可分离。实行政教分离(将英王与英国教会分离)对英国国教等同于“灭教”,英国教会不仅会失去对英国宗教信仰的控制,还会失去大部分利益。

所以作为剧中真保守势力代表的汉弗莱提醒哈克首相:教会希望你推荐任命不信上帝的“现代派”出任主教。毕竟对于英国国教而言,英国女王是不可或缺的,而上帝只是“附加选项”而已。

外正在下雪。


房间比之前整洁一些了,吃剩下的三明治和披萨盒已经被处理掉了,乱糟糟的纸盒和文件也多多少少被收拾整齐了。


索菲很快从书房出来打开了大门。汉弗莱爵士走了进来。他和吉姆的年纪差不多。他的伞打湿了。


索菲:汉弗莱爵士吗?


汉弗莱:是的,亲爱的?


索菲:请进。哈克阁下刚刚在书房小睡了一下。我这就去叫他起来,失陪了。


她匆匆回了书房。汉弗莱爵士有些不自在,到处打量着找地方放他湿漉漉的雨伞。


书房的门再次打开了,吉姆在索菲的帮助下走了出来。他穿着鞋袜和一件不同的衬衫,看起来有些衣衫不整。吉姆张开双臂想给汉弗莱一个大大的拥抱。


吉姆:汉弗莱!好久不见了。欢迎你的到来!


当吉姆冲过去抱的时候,汉弗莱迅速地后退,随后坚定地伸出一只用来握的手。于是他们握了握手。


汉弗莱:首相!


吉姆:我不再是首相了。都已经结束了。


汉弗莱:确实。是陈年旧事了。


吉姆:确实。


汉弗莱:你睡得好吗?


吉姆:我不知道。我睡着了怎么知道。


汉弗莱:是的,这就是睡觉的问题——你睡得越好,你就越难体会睡眠的好。


吉姆:和人生也有些相似。真的很相似。


汉弗莱:和职业也很相似。


索菲:汉弗莱爵士,我可以帮你取下你的帽子和大衣吗?


汉弗莱:谢谢你。


汉弗莱脱下衣服和帽子交给索菲。她把衣帽挂好。


吉姆:哦,这位是索菲。


汉弗莱:(打招呼)你好吗?


索菲:很好,谢谢。


吉姆:她是我的看护。


索菲:你的什么?


吉姆:我的保健工作者(保健工作者比普通的看护更高级和专业)。是个很聪明的女孩。(纠正)女人。


索菲赞同地点点头。


吉姆:谢谢你愿意来。


汉弗莱(有些闷闷不乐):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吉姆:你怎么来这里的?


汉弗莱:圣迪姆那的人好心开车带我来的。


索菲:是护士带你来的吗?


汉弗莱:是这么回事。帕瓦塞克(Pavelcek)。


吉姆:啥?


汉弗莱:帕瓦塞克。我司机的名字是帕瓦塞克。


吉姆:搞笑的名字。


汉弗莱:那不是他的错,毕竟他是个移民。不过除此之外他挺能干的。


吉姆:请坐。


汉弗莱:谢谢。


他们坐下了。


汉弗莱:他对于脱欧的事很焦虑。准备回家。


吉姆:你说谁?


汉弗莱:帕瓦塞克。


吉姆:哦,嗯,那个护士啊。


汉弗莱:(震声)我的。司机。


吉姆:他是哪里人?


汉弗莱:克拉尼斯卡戈拉( Kranjska Gora )。


吉姆:真好啊!(思索了一下)那地方在哪,讲道理?


汉弗莱:大概在距离卢布尔雅那(Ljubljana)一小时的上卡尼奧拉(Carniola)地区。附近最近的城市是耶塞尼采鎮(Jesenice)。


吉姆:是南斯拉夫(Yugoslavia)那块儿吗?


索菲:不存在南斯拉夫这个地方。


吉姆:肯定有啊!我还在那里滑过雪的。


汉弗莱:她说的没错。南斯拉夫现在已经是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和蒙特内哥罗了(Croatia, Serbia, Slovenia, Bosnia-Herzegovina and Montenegro)。


吉姆: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汉弗莱:我现在不擅长记时间了。大概是1995年?


吉姆:真搞笑。


索菲:搞笑吗?


汉弗莱:搞笑吗?那时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内战。


吉姆:我是说我忘记了这件事很搞笑。是的,我现在想起来了,而且记得非常清楚,克拉尼斯卡戈拉就在斯洛伐克(Slovakia)境内。


汉弗莱:是斯洛文尼亚(Slovenia)。


吉姆:不是斯洛伐克(Slovakia)?


汉弗莱:是斯洛文尼亚(Slovenia)。如果你搞混的话,当地人会很不爽的。


吉姆:这不奇怪。我知道波罗的海地区(Baltics)的局势仍然很紧张。


汉弗莱:那是巴尔干(Balkans)。


吉姆:确实!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在乎巴尔干怎么样。我们之前在聊什么来着?


汉弗莱: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前都在聊什么。


索菲:你们在谈那个今天开车带汉弗莱爵士过来的人。


吉姆:对哦。所以说你没车吗?


汉弗莱:现在没有了。


吉姆:俺也一样。


汉弗莱:我曾经有整个白厅最好的3000名佳丽公务员为我服务。而现在的我需要求人帮忙开车带我。


吉姆:英雄为何在阵上倒下 !(出自圣经2 Samuel 1:25)


他们俩都悲伤地点点头。


索菲捣乱地插了一句:你们知道这句诗出自一首同性恋诗吗?


吉姆:胡说八道。这明明出自《圣经》。


索菲:是的,这句话是《圣经》里的大卫说的。“英 雄 何 竟 在 阵 上 仆 倒 。 约 拿 单 何 竟 在 山 上 被 杀 。我 兄 约 拿 单 哪 , 我 为 你 悲 伤 。 我 甚 喜 悦 你 。 你 向 我 发 的 爱 情 奇 妙 非 常 , 过 于 妇 女 的 爱 情 。“


吉姆和汉弗莱一时间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汉弗莱:哼,是这样么。


吉姆:索菲喜欢文学作品。


索菲开心地说:特别是耽美作品。


汉弗莱:我从来没听说过《圣经》还能被当作耽美文学。(站起来环顾四周)你的房子不错。就是实在是太乱了。


吉姆:这里有50年积攒下来的文件,我的书房根本放不下。大学不愿意帮我,他们只让我自己找地方存放这些文件。但是我不知道文件里都写了什么。(急躁)拜托了,索菲,我们在文件整理上能快点有所进展吗?


索菲:你这是让我从谷壳中挑选出小麦(从垃圾里整理出有用信息)。


吉姆:是啊。


索菲:我目前根本找不到多少小麦(有用的信息)。


吉姆:这些信息某一天会或许对我的传记作家至关重要。


索菲:你的传记作家是谁?


吉姆:呃……他还没被选出来呢。


汉弗莱面无表情地说:我想应该有很多人志愿为你写传记吧。


吉姆:问题是,备案不是我的专长。


汉弗莱:我知道。但是那时候你有我啊。


吉姆:是的。那时候你的帮助是独一无二的。


汉弗莱:我感觉这有点讽刺。(显得有些烦躁)我可以坐下吗?


吉姆:当然了。


汉弗莱再次坐下了。吉姆和索菲交换了一个迷惑的眼神。


吉姆:他们有经常把你放出来吗?


汉弗莱:啥?


吉姆:没啥。那个……你说过他是个护士对吗?那个帕瓦什么的?你的司机?


汉弗莱:对,他是个护士。


吉姆:所以说他晚上会护送你回去是吗?


汉弗莱:回去哪儿?


吉姆:回圣迪姆那疗养院。


汉弗莱:你似乎误解了什么。让我把事情说清楚:我的身体技能完全正常,理解能力也一如既往地敏锐。


吉姆:抱歉,我……


汉弗莱:我已经不住圣迪姆那疗养院了。我短暂地住在在那儿的时候,帕瓦塞克很友好体贴,我们之后保持了联系。护士的薪水都非常低,所以我偶尔会付钱请他替我开车。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吉姆:这样啊。


汉弗莱:那个地方让我非常尴尬。我就不应该在那里住。


吉姆:确实不应该!(谨慎)为什么你会去那里住?


汉弗莱:我的儿媳逼我住进去的。你见过她吗?


吉姆:我不认为我见过你的任何家庭成员。


汉弗莱:应该没有。我让家人们都离政客远远的。


吉姆:这很明智。也许我见过你的妻子,但是她没怎么说过话。


汉弗莱:不,她对政务没有兴趣。她喜欢园艺和WI(WI也许是指妇联,谢谢@蒙德解咒科主任芭芭拉)。但是她过去是个好母亲——不过从我儿子挑的老婆质量上来看,我开始怀疑这件事了。


吉姆:我听说你曾住在那个收容所,啊不,庇护所,啊不,医院里。虽然我本来想去看看你,但总是没空。


汉弗莱:我也没怎么盼着你来。


吉姆:那是个精神疾病老人之家。我不清楚你精神哪里出问题了。(小心翼翼地)你有老年痴呆之类的吗?


汉弗莱:我没有。


吉姆:也许只有一点点呢?


汉弗莱:没有!


吉姆:没有没有,你看起来没有。


汉弗莱:谢谢你的信任。尽管那信任是有限的。


吉姆:所以说……为什么……?


汉弗莱:都是因为遗产税。如果你在你去世之前七年或以上的时候把财产都给后代,那么他们就不需要缴纳遗产税。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我的儿子和他的妻子——我的积蓄,我在英格兰哈斯尔米尔的房子,我在法国多尔多涅的小别墅……我以为我如果提前把财产都交给儿子逃税的话,他们就会赡养我。


吉姆:他们没有赡养你吗?


汉弗莱:没有。我的儿媳怂恿我的儿子光速变卖了我的房子。她是当家的那个。


吉姆:为什么她会卖你的房子?


汉弗莱:为了支付我在圣迪姆那疗养院的费用。赡养老年人可不便宜。


吉姆:但是……为什么住在圣迪姆那疗养院?


汉弗莱:我把车停在路中央,忘记踩刹车了。车慢慢滑下了山坡。


吉姆:有人受伤了吗?


汉弗莱:是,我受伤了!我去追我的车,结果绊倒了。我的头撞在了马路牙子上。那之后我就有点神志不清和健忘。就因为这些原因,加上我投了脱欧的反对票,我的儿媳就判断我失了智。


吉姆:这就是他们把你关在一个“精神错乱的老人之家“的原因??


汉弗莱:请别再说了,那不再是它的名字了。那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名字。


吉姆:因为“精神错乱的老人之家“这个名字不够政治正确吗?


汉弗莱:这个名字非常冒犯人,在我看来。


吉姆:真的吗?在你看来,“精神错乱“ 这个词很冒犯吗,索菲?


索菲:是啊。


吉姆:你真的这么觉得?


索菲:是的,在这种语境下很有冒犯性。


吉姆:真奇怪。“精神错乱“明明只是一个词语而已。


索菲:但是用词是很重要的。


吉姆:我认为这不是冒犯性的,只是描述性的。


苏菲:如果这个词冒犯了某个人,那么根据定义,这个词就是有冒犯性的。QED,证明完毕。


吉姆:(生气气)这完全没必要。索菲,咖啡在哪儿?


索菲:在厨房啊。你以为在哪儿?


吉姆:好吧,去取一些过来!


索菲:取一些什么?


吉姆:咖啡。


索菲:什么取一些咖啡?


吉姆:啥?你说啥?哦,请去取一些咖啡。


索菲开心地说:这就去。


索菲去厨房了。


汉弗莱:真是个有趣的年轻女性。


吉姆:那个地方现在叫什么名字?圣迪姆那精神不振疗养院?


汉弗莱(没有觉得这很好笑):真可笑。全名是圣迪姆那因混乱和记忆力不足而在智力上受到挑战的老人之家。


吉姆:真是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听起来是你起的。


汉弗莱:那是当地知名人士组成的委员会起的名字。


吉姆:委员会。当然。


汉弗莱:人们只管那儿叫圣迪姆那。我儿子和儿媳把那里称为“家“。家?我喜欢这种讽刺的说法。


吉姆:你儿子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吗?你的儿媳听起来超恶毒哎。


汉弗莱:她超恶毒的。我试图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告诉他们这个婚姻不会美满的。


吉姆:附议。


汉弗莱:人很难控制自己孩子的生活和性格。(悲伤)他们甚至把我的车卖了。我的美洲豹牌小汽车。我爱那辆车——比爱我的儿子还爱,讲老实话。我的车总能开,但是我的儿子总是不听话。不像我的儿子,我的车是完全值得信赖的,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叹气)不管怎样,就说这么多吧。我已经被放出来了。


吉姆:但是为什么你的儿媳会……


汉弗莱:人类的本性,贪婪……多么深不见底的纯粹的恶意,我无法用语言描述。这估计是教堂没把人教好的问题,我想。


吉姆:你觉得这样的事是纯粹的恶意吗?


汉弗莱:哦是的。我希望审判日能够到来(审判日:基督教说法,有一天上帝会来人间审判人类的罪恶)。


吉姆:这真是个有魄力(courageous)的想法。


汉弗莱: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吉姆:我倒是希望没有那么快。


汉弗莱:我无所谓。


吉姆:真的吗?(消化了一下)你的儿媳叫什么名字?


汉弗莱:嗯…呃……叫什么来着?我很抱歉,我的记忆堵塞住了,我很快会想起来的。我总是叫她克鲁拉(Cruella)。


吉姆:啥?


汉弗莱:哦,你知道的,克鲁拉·德维尔(Cruella de Vil)。迪士尼漫画里有关斑点狗的女反派。《101忠狗》。


克鲁拉·德维尔(Cruella de Vil)

吉姆:你还看迪士尼?


汉弗莱:我儿子小时候我带他去电影院看过。


吉姆:你经常有空带他去吗?


汉弗莱:不,只有那一次,我觉得。我们……我们从来关系都不怎么样。


吉姆:(点头,懂)


索菲端着托盘进来了:有咖啡壶,马克杯和饼干。吉姆和汉弗莱看着她,已经找不到话题了。


汉弗莱(努力打破尴尬气氛):你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吉姆:呃……露西……抱歉,我一下子没想起来。现在我已经不和她见面了。


索菲:咖啡要加牛奶吗?


汉弗莱:谢谢你。当一名高级政客的孩子很难。毕竟孩子哪有政客自己的事业和面子重要。


吉姆:而公务员文官是没有这种烦恼的,我想是吗?这就是为啥你把自己的儿子养得那么好。


汉弗莱: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


索菲(倒咖啡):我爸爸是一名巴士司机。


二人转头看向她。他们不确定要怎么接话。


吉姆:是这样的啊?


汉弗莱:(装作很赞赏的样子)真了不起!


索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但是他是一名好父亲。他坚持让我收到了良好的教育。


汉弗莱:然后你现在成为了一名看护。干得漂亮!


索菲(被逗笑了):你是一个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老混蛋,不是吗?


她把咖啡递给汉弗莱。


吉姆:索菲!你不能像这样对汉弗莱爵士说话……虽然他的确是个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老混蛋。


索菲笑了。汉弗莱气得站了起来。


汉弗莱: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


吉姆:(迅速)但是你当然不是了。索菲,快道歉。


索菲:只有我需要道歉吗?好吧,抱歉,我开玩笑的。


汉弗莱坐下了。她把咖啡递给他。


索菲:我不是看护,我是保健工作者。


汉弗莱:哦,像性工作者那样。


吉姆一边喝咖啡一边笑喷了,把咖啡弄得身上到处都是。索菲在旁边嘲笑他。


汉弗莱:你们在乐什么?


吉姆、索菲:没什么,没什么。


索菲(擦干净咖啡)我现在可以继续整理文件了吗?


吉姆:当然。


索菲:因为……(走向桌子)……我发现了这封来自大学图书馆的信。


吉姆:什么信?我没戴眼镜。


索菲:你的眼镜就在你自己头上。他们问是否可以获得你的档案。


吉姆(激动):真的吗?来自牛津大学比德林的信?


索菲:不,这不是来自牛津的信。


吉姆:那就是剑桥的信?伦敦政经大学的信?(索菲摇头)那是哪里来的?


索菲:一个阿肯色州的小型私立大学。


吉姆(大脑一片空白):阿肯色州?


索菲:在美国。


吉姆:(谨慎)听起来还不错。他们出价多少?


索菲:他们可以存储你的档案。


吉姆:我是说,他们愿意出多少钱?


索菲:哦,他们不给钱。


吉姆(有被冒犯到)那就跟他们说我拒绝。


索菲:也许当我整理完所有档案后,我们可能会发现一些更杰出的学术机构可能会付钱的文件。


汉弗莱:如果他保留我的来信和备忘录,肯定会有人愿意付钱。(吉姆无语地看着汉弗莱)也许是关于我们与欧洲的往来?这对于历史学家来说可能很有趣。你不是个支持英国留在欧盟的人吗?


吉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脱欧真是糟糕。在全民投票之前我还是不支持脱欧的……至少我觉得我是。而现在我支持脱欧……嗯,我觉得我支持脱欧。我是说,你不得不支持,不是吗?但是我爱欧洲。我爱春天的巴黎。多么美丽的哥本哈根。布鲁塞尔……开始萌芽。罗马百叶窗,西班牙台阶,罗马尼亚狂想曲,捷克……伴侣,法国之吻……多么浪漫的大陆!我们怎么能脱欧呢?


索菲开始处理文件。


汉弗莱:政府并没有完全了解到,在展开长达四十年的法规活动的桎梏下,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实际上可以说是“独眼巨人”级别的任务,尽管这个君主制岛屿的政治领导人可能是个擅长阴谋,欺诈,诡计和歪曲事实的专家,这些阴谋,欺诈,诡计和歪曲的事实等所有问题都是在极为复杂的谈判中必要的不可否认的属性。那毫无疑问和无可辩驳的事实已经超出了那些处于被信任而赋予了处理这件事的权利的人的能力。尽管那些人可能在撒谎和隐瞒方面具有成熟的技巧,但不幸的是,他们对如此多令人讨厌的信息的本质理解和通知却并非如此。


吉姆:啥?


汉弗莱:什么?


吉姆:我没怎么懂…… (*解码失败)


汉弗莱:我觉得说得很清楚了。


吉姆:你精神出问题了。(*杀手本能)


汉弗莱: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搞得一团糟!


吉姆:还记得我关于英国香肠的演讲吗?


汉弗莱:我确实记得。


吉姆:我从未想过这个演讲会引发之后的一切。


索菲:那个演讲臭名远扬。


吉姆(沉浸在缅怀光辉事迹里):真是个伟大的演讲。(丘吉尔上身)“我们因公尺而放弃英尺,因公升而放弃品脱。”(激情澎湃地)品脱!这是我们祖传的容量单位,汉弗莱,说真的。我们失去了六便士硬币和先令这种货币。我为半便士,三便士,十便士,十二又二分之一便士货币而哭泣。它们都这么活生生消失了。(用手帕轻轻擦眼睛)十摄氏度特么到底是什么?我今天早上在无线天气预报上听到了这个度量单位,所以不得不查一下。十摄氏度就是华氏50度——是英国夏季的一个好日子。或曾经是。在很久以前。


汉弗莱:你的讲话是一场全国性的灾难。


吉姆:正是那次讲话使我进入了唐宁街十号。


汉弗莱:我正是这个意思。


 首相的这一通操作,是在上一集保住了党派四个微弱优势席位的情况下,对外既然保住了政治威望,那下面就开始对内洗牌立威了,先踢走了昏老的弗雷德,然后提拔了科贝特做一杆好用的驯服内阁的“武器”,马丁应该也顺带着接替哈克的位置去了布鲁塞尔,毕竟后面一点都没他的信息了(巨人jumbo是不是也跟着走了就不好说了,因为确实没明确的信息,但根据机会平等里,外交部常任秘书确实换人了,所以存疑),逼着阿诺德也不得不暂时退让。可以说在恰当的时间进行了立威(太早会引发党派支持率动荡,太晚会增添内阁洗牌成本,毕竟部长们呆的越久越难调动),也让哈克又怕又畏,这样两集后宁愿跟部内文官们撕破脸(部员们全副武装,没人再信任你——汉弗莱)也要坚定地跟首相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可以说侧面展现了首相的政治手腕了。



斯宾塞爵士所在的的办公室按小说的说法是简陋和配置不齐,明显是常务秘书下的绊子(就像日后的多萝西一样),他本人的履历是连锁商店的总经理,按照哈克的评价是,聪明且温和,考虑到他这种地位的人都能接受这种安排,一方面是他本人确实比较沉潜,韬光养晦,不愿意主动与文官们发生冲突,另一方面他本人和首相的手段可以说都是假他人之手来行自己方便之事(后来的S3E5也是如此),如非万不得已,不会亲自下场,在这一集中通过官方非正式泄密来揭露浪费问题,估计是首相与斯宾塞讨论削减开支问题,斯宾塞建议通过罗德的书来揭露,毕竟就像S1E4中一样,文官们都在幕后,所以在媒体舆论上非常吃亏,一旦引发公众关注,会倒逼文官进行改革。而斯宾塞也提到过“首相一直想要努力实现削减”,可以说这件事预谋已久了,但一直阻力很大,既忙着巩固政治地位,又忙着洗牌内阁,把人才凋零的政党扶上正轨,还得忙着斗文官削减开支。大臣们都是政坛新手菜鸟,被驯服的太多了。所以这件事是在哈克去美国演讲刚回来的时间节点上发生的,可见这件事的势在必行,而哈克被斯宾塞爵士点拨之后,也意识到这件事马虎不得,就算跟部内文官撕破脸,也必须跟随首相步伐,不然很可能就落得跟马丁一样被洗牌出去。而首相也投桃报李,给哈克亲自写信,邀他聚餐,可以说哈克从这一集开始,就真正属于首相派了,不用过于担心内阁重组了,而首相也应该开始重视他了,在这一方面也可以说为以后哈克的登顶做了铺垫(即使哈克的上任不是首相钦点的,但如果没有首相的默认和帮助,哈克也当不了首相,更何况党主席一位是不可能授予一个在任首相的反对派的)。



说起来如果看剧中内阁秘书们开会的场景,有两个有趣的点,一个是汉皮的座序位置靠前,与内政部并列,说明继承人的位置是阿诺德钦点的,地位颇高,可以说不出意外,只要汉皮能在后面证明自己的能力,接班应该没问题。第二个就是财政部基本没影,这里面又说明两点。1)后来与汉皮政权的弗兰克此时还是第二财政秘书,还没资格参会,因为汉皮本人对哈克或好或坏的掌控和驯服,让阿诺德感到接班人的不省心,所以应该再临退休前,把弗兰克从第二财政秘书转正,让他俩共同领导文官体系(虽然汉皮实权略高一些),这样两人互争既有求于自己,同时也是防止汉皮真的出了问题可以有个后备力量可以接任(钥匙风波里,在与哈克的谈话中,弗兰克第一想法还是尽量维护公务员利益的,直到哈克暗示可以分权给他让他当文官首脑才开始争权,算得上是识大体的文官)。2)说明财政部在首相自己人的管理下,掌控的相当不错,不然哈克不会在前面各种场合说谁都干不过财政部,而且应该是现任的财政第一常任秘书被反制了,不然这次开会不至于一点存在感没有,而且被阿诺德踢走,把弗兰克转正。而且根据圣诞特辑里提到,财政大臣信奉干涉主义,阿诺德和汉皮都不愿意他能上台成为首相。


哈克这集的道德感爆发的非常强烈,在明码受贿这件事上非常反感(跟S1E2的性质还有所不同,毕竟那件事总归是贷款的名义出去的,而且掌控的是一个国家的石油命脉),当然也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件事被法国人的报纸报道出来,就显得他作为签合同的人非常难堪,而且这种行为又一次瞒着他干的,他毫不知情,可以说本集哈克连续被隐瞒了两件事,而最后这两件事还都得靠他来解决,也确实不容易。当然后面离紧跟着的两集,让哈克的政治理想越来越暗淡,道德良心逐渐受挫,再也不会像这集和前面那样的公民情怀了。



除了荷兰、法国、德国之外,俄国其实也是英国“欧洲搅屎战略”的重要对象。只是在《是,大臣》播出的年代,英国已经无力单独对抗苏联了,所以汉弗莱完全没有提到英国联合和制衡俄国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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