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凉山在冬天

@20200415

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好或者更坏

有人起来抢不到菜,有人跳楼 有人在江边钓到大鱼 有人的婆婆送来米其林的菜 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好或更坏 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你安心写一首诗的代价 是有人在土地上挣一个馒头 我们祈祷、祝愿 在唯物主义的时代 过着最唯心的生活 我们从不怀疑 以放弃一切,来换取一切 这是一种关于生存的道德 ...

兰州病人

不要再说了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专家组已经给了健康证明 你没有病 你该做的是和泄露的细菌和谐共处 这只是一个寓言—— 在这个时代 病人比常人健康 忘记那三千兰州病人 不要理会身体的疼痛 不要祈祷黄河水会有清的那一天 只有我应该忏悔 我一直躲在西南边陲 整整一年后 才知道兰州有三千...

荒芜的原野上生出一枝又一枝花

在一个夏日的傍晚,我就像一个孩子等待母亲那样等待一个女人的到来,那天,夕阳从窗户落在我的书桌上,我的心灵无比的空虚,总望向那一排排书架,乞求她出现在其中,就在那一刻,我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而温暖的溶洞,它以一种无形的方式托住了我,原当作游戏的举动,开始以一种自我生长的方式占据了我的情感。

共用一个肺

每当我爱上一个人,我就会失去个人的一部分,或者说这一部分其实并没有丢失,而是暂时隐在了角落里,这种失去无关主动或被动,在我的身上,这好像是在面对爱时的一种自然反应,尽管,我不知道这种反应是否成熟,是否是爱的孱弱的表现。说失去个人的一部分好像并没有那么恰当,应该是说我个人的一部分在...

西部小城与粉红色的泡泡

傍晚,这座西部的中心城市没有夕阳,在晚高峰,来往的车辆占据了所有的街道,街灯开始明亮,映照着这连日来的阴云,这时候,灯光反而使得这个城市明亮起来。而城市一旦明亮,人就显得黯淡。他挤上一辆公交,站在司机的身后,公交车走走停停,满眼尽是前车红色的尾灯。

我们为何写作

我们为何写作?如果这不是作家的特权,而用文字表达和记录都可以称之为写作,这便是我们不得不时常面对的问题,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写作,我们写下的这些东西真的有意义吗?近些日子,在网上认识了一些同样爱好写作的同龄人,其中不乏佼佼者,他们的思想,他们的写作常让我自愧弗如,进而产生自卑感,觉...

族群里的又一个病人

我的胃里 没有一粒粮食 而装满了药 这一个族群 从雪人到野蛮 从野蛮到文明 都伴随着迁徙和还魂草 现在他们病了 不管我愿不愿意 我已经是这个族群里的 又一个病人 挣扎着治愈我病入膏肓的身体

去他妈的正常

在成都,什么都是不痛快的,不痛快的大学生活,不痛快的天气,就像今天,雨未下,天不晴,空气中含着一股闷,让我想起去年夏天,在文科楼那座丑陋的教室里,商法老师在课堂上聒噪,室内的空调呼呼转个不停。我和小成在最后一排趴着玩手机,那也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潮湿的空气弥漫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被幸福收走了魂

我涌过拥挤的人群 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习惯了痛苦的人 感受不到什么是快乐 就像饿死的鬼 再也无法吃饱 我只是没有想到 当幸福真的来临 我会选择逃避 如同过去逃避羞辱 在没有月亮的晚上 我独自一人面对幸福 魂被它收走了 我不禁想起 在这个世界上 是否有人注定不能幸福 他们的幸福就...

那些合法死去的人们

在我的豆瓣关注列表最底下静静躺着十个人,他们被豆瓣合法地宣告了死亡,账号显示已注销。每次看着他们,总有种莫名的屈辱感,感到自己生活里的一部分被一个我们无法抗诉的庞然大物所剥离,以一种看似合法的方式。这就是我们的时代,当我们作出某些某些不和他们言论的话时,我们就可以被死亡,而我们的死亡又证明了我们是不规矩的人。

边缘群体、少数民族与中心

这篇文章仅仅写的是我作为一个边缘人,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一些想法和困扰,以及我想要寻求解决的办法,这些想法产生于项飙关于当下中心与边缘的说法、毕赣与贵州凯里、贾樟柯与山西汾阳的关系,以及西部藏区和大凉山彝区当下青年的一些意识。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好像是,前路漫漫,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回...

县城青年的消失

当我开始想写县城青年的时候,内心有一个声音不住地抗议道,瓦丑啊瓦丑,你膨胀了啊,你哪里是县城青年,你连小镇青年都不是,你就是一个深山老林里的放牛娃,从五六岁开始就和邻家的哥哥风餐露宿在山里追牛赶羊,你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是啊,我就是一个农民,还是西南山区蛮夷之族的农民,可是,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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