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渠
问渠

真理并不普世

好好享受这二十一世纪


是时候认真想一想核武器的问题了。

 

当年,德国人和美国人都抢着造。

 

抢时间。

 

据说,谁先造出来,谁就能赢得二战。

 

德国人运气很差,美国人使劲砸钱,最后,美国人先造出来了。

 

这时候,问题就变成了——用,还是不用。

 

据说,很多人都上书大人物,说不能用。

 

他们的意思是,这玩意儿太狠了,也邪乎,人类可能掌握不好,别开这个口子。

 

当然,也有一些人说,干嘛不用?砸这么多钱,搞出来,最后又不用,图什么?

 

大人物其实心里也没底,回忆录中支吾半天,说当时做这个决定很艰难。

 

但他的决定是——用。

 

军方大悦。

 

军方能不大悦吗?

 

都说这“大炸弹”邪乎,到底怎么个邪乎法?

 

他们一个个都笑,说用一用就知道了。

 

于是就用了。

 

美国人平日里随便,但打仗杀人这事上特别严谨。

 

挑了几个城市。

 

个个都有挨炸的理由。

 

但因为“大炸弹”只有两颗,所以只能炸两个。

 

你们想猜一猜军方当时的心情吗?

 

你若是猜,哦,他们一定很纠结、很沉郁吧?毕竟这将是改变历史的一投。

 

那历史就笑了。

 

笑你太抒情,太天真。

 

他们只会骂“官僚”,他妈的,怎么才两颗?你们这帮后方的家伙,知道下面有多少敌人吗?

 

自己死,还是别人死,这道选择题怎么做,在战争中,是太简单的事情。

 

美国人挑了两个城市。

 

据说其中一个,还是行动当天临时调整的,按原计划,是不炸它的。

 

原计划要炸的那个,气象和敌情有变。

 

于是就广岛和长崎了。

 

小仓什么的,逃过一劫。

 

广岛是一座自明治维新以来就很兴头的城市,挨炸,是求仁得仁。

 

长崎?军方一笑。

 

意思是,这叫历史的“偶然性”。

 

反正你们要倒霉,把谁的名字写到历史上,还很重要吗?

 

军方也有人是瞧不上“大炸弹”的。

 

他们说,打仗,别玩得花里胡哨,能不能尊重传统?

 

难道“火攻东京”效果不好吗?那么大的城市,敌人的国都,烧起来,不好看吗?

 

就按这个路子,让我一个接一个的“烧”下去,不行吗?

 

现在才1945年6月份,你们让我炸到10月,日本人不投降,我自己从轰炸机上不带降落伞跳下去。

 

他的意思是,燃烧弹,太完美了。

 

结果大人物们一听,立刻拍板。

 

什么?他妈还要炸到10月??

 

算了,扔“大炸弹”吧。

 

事情就这样成了。

 

历史善谑啊。

 

当年这位觉得燃烧弹比“大炸弹”更好使的军人,后来疯狂地爱上了“大炸弹”、“更大的炸弹”。

 

当他执掌美国的战略空军时,俄国人是什么感觉来着?

 

但他好面子。

 

有好事者问,您还觉得当年“烧”到10月份的方案更正确吗?

 

他一瞪眼,说你们自己不会算一算老子的燃烧弹弄死多少敌人吗?广岛长崎加起来,够多少?

 

俄国人说,这哥们太疯狂了,简直没人性。

 

他就对俄国人说,去你妈的。

 

俱往矣。

 

核武器的确是永远改变了世界。

 

它改变了战争。

 

也改变了政治。

 

人类不可逆转地进入到“嘴炮学”时代。

 

基辛格真是条老狐狸。

 

专门逗好猎手的那种。

 

1957年,会当凌绝顶,搞出一本《核武器与对外政策》。

 

千言万语一句话,今后,别把目标定得太高。

 

定高了,你玩不起。

 

但多高才算高呢,呵呵,不告诉你。

 

成熟的玩家都是自己找到答案。

 

要不,怎么说人家成熟呢?

 

“别把目标定得太高”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定低了,那么你就输了,而且还会被历史论成傻X。

 

那这事可就僵住了。

 

人类是如此依赖记忆,却又如此不习惯长记性的物种。

 

几乎所有最坏的故事,都是被所有人眼看着渐渐发生,一步也不带落下。

 

怪谁呢?

 

要不,怪盘古开天地?

 

核武器这个新玩具,竟被闲置这么久了,一想到这里,你的感觉还好吗?

 

算了,不扯淡了。


好好享受这二十一世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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