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盧
盧盧

自由工作者,即是不在社會安全網內的人類。香港人。正準備成為中女。有一對雙魚座性格擅長敲鍵盤的雙手,寫電影、寫小說、寫故事。

【我們需要投入傷痛,再排解⋯⋯】

前一陣子無意之間,看了鏗鏘集的《脆弱與堅強》。

RTHK鏗鏘集《脆弱與堅強》

它頭一段慢鏡的montage已經讓擊中我內心,心裡酸酸的。之後訪問前線勇武阿貓和家長阿如,我情緒崩潰了。

阿如提及很多前線手足,由樂觀地憤怒、哀傷,變成悲觀地內疚、無助。因為看見很多手足在自己眼前被捕,覺得未盡力,不夠勇敢,還有林同學和周同學,太多手足犧牲。

真的,最痛不是警棍毆在頭上,是我們怪責自己太軟弱,還未盡力。我覺得我有份害死他們,也有份連累手足被捕被打。

我當下是控制不了地哭起來。

幸好中間插了一個中立和藍絲,我才有時間調整自己心情。中間兩位也有她們情緒,不想太批判她們,相比起大家在意的事情和大家的哭點,把她們訪問放在中間是有止去淚水的作用。

整個城市陷入抑鬱是事實。

之後訪問的社工手足(私心覺得他好帥),曾被捕知道自己情緒有問題,去找了專業人士求助,也鼓勵大家說出自己的不安和悲痛。

我覺得這很重要,我們不能把事情屈在心裡,屈得太久會爆炸。

影片最後總結的部分,在我眼中不是暗黑聊天室,而是阿貓想通了那一段。

RTHK鏗鏘集《脆弱與堅強》

她坦言當日在理大,看見同伴先走,稍微生氣為何要拋下其他手足,但最後消化了,她們是出生入死,走得一個是一個。

我很難形容當我聽她這樣說,我是什麼感覺,是敬佩?是觸動?是佩服?我是覺得她這番話,更進一步定義了香港人的價值,我們齊上齊落,真的無辦法計較太多。

那種感覺是,我們要去爭取自由和民主,而我們理解是有所犧牲,雖然我們誰也不想犧牲,但有些事情已是事實,我們無法拒絕它的發生,我們只能夠接受。對已經有不同程度犧牲的手足們,給矛最光榮的敬重。

他們全部都英雄。


節目播完後,我很變態地重溫多兩篇,為了寫這文章,我再重溫多一篇,而我邊寫,邊聽著反送中歌單。

我又再一次哭了。

是我自己主動投入這種悲傷,正常人不會想自己不開心或痛苦,但我會,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我曾經聽過兩個理論可以解釋這個行為。

弗洛伊德說,我們有死亡驅力,一是毀滅別人,一是毀滅自己,所以我們會自殘,甚至自願地步向死亡,因為死亡後才是平靜。

不停重覆投入悲傷,直至平靜,其實是不停看完又看令自己麻木,就不會感到悲傷,我是有這種傾向,正如我聽歌也會不停重覆聽同一首歌,直至消磨那首歌的情感。

可能我是想麻木。

亞里斯多德的《詩學》說,藝術其中一個功能,是排解人們的情緒,這為何戲劇故事是讓我們哭或笑。當我們情緒有出口,精神狀態會變得穩定。

所以我們知道自己需要入戲場看作品(現在有更多藝術形式選擇)就知道我是時候去排解情緒,否則我會瘋掉。

這是一個自我保衞機制。


我想麻木情緒,不想麻木感覺。

情緒是要控制,感覺卻要磨練。

在網上找了少許資料,有關情緒和感覺定義,情緒是因過去的事情、經驗累積或者對將來期望,而引發出來即時的感受;感覺是當下外在環境給予的刺激。

這半年來,我看得最多是831的段片。由一開始我每次看都會哭,直至現在看著只有痛心的感覺,看來情緒控制了不少。而然,無論我看多少次831的事情,我還是會勾起當時看Live的感覺。

重溫的為了不要忘記當下那刻的感覺。

不能忘記,也不會忘記。


這半年來,我們都受傷了,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我們也看清了自己的脆弱,而然,坦白那份脆弱會是令我們堅強的方法。

今天是元朗721事件七過月後,至今還未有一個交代。

願真相歸於香港。

首次發佈於Medium,此為有修改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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