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盧
盧盧

自由工作者,即是不在社會安全網內的人類。香港人。正準備成為中女。有一對雙魚座性格擅長敲鍵盤的雙手,寫電影、寫小說、寫故事。

【中招!omicron在我體內存活了幾天】|香港|2022

香港開始每天確診人數超過一萬,不幸我成為其中之一。

香港開始每天確診人數超過一萬,不幸我成為其中之一,朋友陸續都陽性,陰性人越來越小,有一位陰性的朋友指:「我覺得好似係我畀人隔離返轉頭。」

朋友隨即傳送給我,災難中也不能忘記幽默

對於我們這一班年輕又被逼打了兩針的少年們,omicron對我們來這的確是Just a flu,唯一害怕是傳染給老人家和小朋友。對於免疫力弱的他們,可以引發嚴重的併發症,有朋友的媽媽因為呼吸困難,需要召救護車入院,偏偏救護車擠滿輕症病人,朋友馬上陷入焦慮不安。

救護車等候時間⋯⋯30分鐘。

這一場災難讓香港變成戰時地方,最嘲諷是真正打仗的是烏克蘭和俄羅斯。政府的疫情記者會提及過,因為太多輕症病人呼召救護車入院,不停勸告輕症病人留在家人。

把錯誤怪責在輕症病人身上很輕易,的確有一大批不需要召喚救護車的人,卻召喚了,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濫用嗎?不見得是不知道?難道他們是故意的嗎?也並不是。

甚少人去了解為何輕症的病人會打電話叫救護車。

首先一定是恐懼。大家對病毒的資料難以掌握,有人說Just a flu,又有人說會患重症至死亡。作為一個驚青的師奶/大叔,為了自保,呼吸困難一點點我就會叫救護車了,萬一之後變成重症,我取不到藥物又見不到醫生,那就很危險。

特別是,政府勸大家打針都用恐嚇式,頻頻發出訊息:不打針中招會很嚴重!將沾上病毒描繪成得到可怕的惡夢,也很難怪人們一中招會害怕,無論有沒有打針,希望得得到最大的保障就唯有入急症。

第二個理由,香港地少人多,很多家庭是老幼同居,一個人中招了,八成都會傳染給老幼。暫時隔離施措已經崩潰,酒店又不會讓你入住,結果最能夠保障同住老幼,就是打電話入院,將自己和老幼分隔開。

因為身邊太多人中招,中招的人們總有幾個打電話召救護車,其中我聽過最詫異的事例是,朋友快速檢測陽性了,病徵都十分明顯,咳得厲害,因為他剛做完手術還未安排打針,不幸就中招擔心是重症。開始感到暈和稍有咳出血絲,本身都不想叫救護車入院,政府有安排指定診所,讓陽性人去看醫生取藥。

偏偏,檢測報告大塞車。核酸檢測結果至少要五天才出結果,他並沒的「確診SMS」,打電話去政府熱線詢問,對方指沒有SMS無法預約指定診所⋯⋯結果,對方叫他召救護車去醫院問醫生取藥。(事實上,指定診所已接納快速檢測呈陽性的患者。)無奈地,他叫了救護車到醫院⋯⋯

剛剛新聞說,有某條友建議讓內地的救護車經特別通路,幫香港增加救護車數目——這是有政治權力的人解決問題的方法⋯⋯

救護車是隸屬消防,並非醫管局。當救護車接到電話,送到醫院。醫院有位置才會接受病人,否則救護車只會停在門口看顧病人,直至醫院確認接受病人,他們才可以回去消防局消毒。

假如多數十輛內地救護車,可是醫院不夠位置,分流又做得不好的話,結果還是一樣,只會有更多人聚集在醫院門口。

隔離生活悶到抽筋

有一天,我真的太很閒沒有事做,開始越來越多朋友中招了,又會幻像自己會否亦中招,結果快速檢測呈現⋯⋯一條非常非常淺色的線。

我還在懷疑是不是棒棒壞了:P。

我當時毫無病徵,十分精神,還在吃煎炸食物和喝咖啡。當一旦不信任自己的檢測結果,你檢多數十次都只會懷疑自己。為了得到答案,我就到球場的社區檢測站做速測,還記得是天下雨,冒著寒雨等了半小時,替自己感到可憐。

當時檢測已大塞車,社區檢測站也告知大家:結果至少五天後才有(最後我的檢測結果於七日後出現)。當時還有一位婆婆糾纏著穿著保護衣的姑娘,問她為何要這麼久,她沒有結果被其他人當成怪人,歧視她。

回家後,我確保同住家人的健康就馬上隔離自己。我是幸運的小孩,能夠有一房一廁讓我隔離用,而很多香港的家庭沒有可能給患者一個廁所。我亦有朋友和確診婆婆同住一房間,就算她沒有中招,她亦無處可逃。這是香港人樓價高下的悲慘處境,一遇上症疫我們難以逃離。

當晚,開始發病——是我最辛苦的一夜。

那一夜不停發冷發熱,幾乎每半小時就醒來,一時是凍醒,一時是熱醒,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雖然沒有咳嗽,但嚴重地鼻塞難以呼吸。好不容易捱過天光了,我起來跑去洗廁所。(現在回想也覺得搞笑,病之後,第一件事是去洗廁所,哈哈)

接下來病徵就如重感冒:

Day 00 |毫冇病徵,龍精虎猛
Day 01 |喉嚨痛、流鼻水、少許咳嗽、少許頭痛
Day 02 |只有流鼻水 (以為好轉)
Day 03 |微燒、狂咳、喉嚨痛
Day 04 |微燒、喉嚨爆痛!
Day 05 |咳嗽,少許流鼻水
Day 06 |少許咳嗽——快速檢測呈陰性

基本上,我微燒那刻,我給自己下重藥,退燒藥、消炎、消腫、止鼻水、止咳。我服用藥物後就陷入昏睡,全日無法工作,我日記只寫怨恨的下一句:藥物奪取我的時間!

本身沒有想過第六天就陰性,還以為會弄我至少兩星期,想不到「六天搞掂」是真的。

總括來說,嚴重的人可以達至死亡,亦不是每個人身體都承受到這一場「重感冒」,我只是幸運和年輕的一個。

這六年的隔離生活,沒有什麼地方好談。因為每天就是看新聞,眼見政府日新月異的政策讓普羅大眾十分難以掌握(我媽打電話問我十萬次:「怎樣做?」我只能回答:「我猜政府自己都不清楚。」),後來已經放棄生氣和糾結政府怎樣安排,隨她了,我去睡覺比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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