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SD的姥爷5

基因层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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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而真实的时代感觉差距。“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是夸张吗?

姥爷他们北迁,和自己的祖先不同,并不是自己赶车或者走过去的,而是坐的火车闷罐车。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现代的影子。有一些历史时刻的对比,明明是中外同一年前后发生的事,但由于现代和古代的时代差别如此之大,让人产生难以置信之感。比如,明朝灭亡清军入关,和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开始是前后脚,1905年爱因斯坦发表介绍了其狭义相对论的论文《论动体的电动力学》,同年中国废除科举制度...。我想,闯关东逃荒和火车之间,应该也会产生这种年代感吧?!就和我们在新闻里,一面看着火箭回收技术成功了,一面看到这个世界,依然充满那些从人类出现就没有在任何国家消灭过的丑恶,包括战争、奴役劳动与性剥削...。

火车闷罐车我没有坐过,根据描述,我想,那应该是就是货运车厢。临时用来拉人,或者,就是用货车车厢拉人。车厢两侧没有窗户,也没有座位或者行李架子,更没有供水和厕所,只是在车厢顶部有两个半开半闭的天窗。基本上就是一个集装箱的样子。在侧面中间开有两扇很宽的对开的门,人上车了,发车前,外面的人把门闩上。车厢和车厢之间是完全封闭,不能走动的。每到一站停车,站台工作人员会把门打开。坐车的人可以下车去解手吃饭等。但是那时候做火车似乎也更自由,不会像现在一样,比如不允许客货混装,超过一定大小的行李不能随身携带,不能带动物等等,而是只要大小没有超过能搬到车上去的尺寸,不管动物还是物品,付好车费,什么都可以和人在一个车厢里运。走的时候,是秋收过后。为的是就是新一年的粮食收回来。不过,那时候,交过公粮之后的口粮,能带走的粮食就也没有多少,还必须要留下种子。但是要吃饭的却有八口人,好几个还是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姥爷家的大车与大牲口都已经归公,剩下的,就算把房子拆掉带着,也没有意义。妈妈说,要不是北面当时够丰腴,人也善良,左邻右舍,即使自己家的口粮也不多,但是还是会今天给一顿,明天分一点食粮,接济姥爷家他们这样新逃荒落地的。姥爷家八口人,大部分都要饿死在那个春夏青黄不接的时候。等到夏天到了,就开始采摘地里的玉米嫩穗给全家人吃,一直坚持到秋季,才总算没有饿死一口人。

描述东北物产丰饶的一句顺口溜:“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我一直以为这是一种夸张修辞手法。直到妈妈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和我自己的部分所见所闻,才知道,这是写实,而不是夸张。

为什么这是写实而不是夸张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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