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花朵

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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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春天會復活,你種下的花朵會重生。」(何塞·埃米利奧帕切科)

我也不知為何,會去看一個陌生詩人的詩集。他想必是樂意做一個詩人的。

讀詩的心情和詩人作詩的心情,或許不同。這也只是一種猜測,但猜測中的我,有時會偷笑,但無人發覺。這令我感到心情很好,就像懶懶的天空,沒有一朵云,其色蒼蒼,藍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誰會說,讀一首詩,就一定要有詩人的感覺呢?

我不這樣覺得,但我不說。

「不要問我時間如何流逝」(同上)

我也不知道讀詩的時候,時間會怎樣消失,畢竟,若是過了今天,我甚至都很難判斷,這時的文字,到底是不是我所寫。

這并不少見,只是我沒有逢人就說,或許是因為能夠談論詩歌而不發笑的人,并不算多的原因吧。其實談其他的話也是如此,能夠不發笑的,有多少呢?對于一個經歷世事的人來說,都能明白,無論對面的人有多么恭敬其事,這種說與聽的聚會,也如同風馬牛一般。并不是聽者有什么不滿,只是語言原本就是蹩腳的仆人,傳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加上了自己的鄉音別調。

春天當然會復活,正如我們所見,也如我們不曾見到的。

花朵呢?也許是我們種下的,也許不是我們種下的,但一定會重生,則必然不能冠以任何人的名姓。

時間流逝,是因為我們本身存在于時間之中,時間標記了我們的生活,我們則讓時間具有了意義。

就好像每一個字,都收錄到了一本巨大無比的字典中,可對于不知道它們存在的人來說,它們的存在并不具備任何意義。我們不需要所有的字,就可以寫一本小說,也可以不必識讀所有小說中的字詞來理解這本小說。生活允許我們留下一點空白,也不會對那些笨拙的生活客,有什么居高臨下的責備。人,不能超脫自己的生活,但也不必被生活所捆縛。

這當然不是絕對的真理。

當我們明白了世間這部大機器,從不會精密運轉,也就在一個人的成長中,找到了喘息的罅隙。

白駒過隙,過得或許就是這樣的一份空白。

我不會驕傲,但也不會過度自卑;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天才,但也絕不會認為自己就是一個蠢蛋。我們生活的空間,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我們的評判,自然也不會過高,或者過低。懂得了前者,就是一種真誠的謙虛;懂得了后者,則讓我們有足夠的勇氣,從容面對自己的人生。

犯錯,并非一種需要被懲罰的罪惡。因為錯誤和正確,原本就是一體兩面的硬幣。

「舉世譽之」或是「集體反對」,其實都不足以定義我們自己。這就是為什么,使者需要在人間復活,而神卻永遠不會來到世間。信仰本身,不能經受一種超越信仰之外的考驗,而信仰卻又需要一種神跡——如果去除其中的宗教成分,就是說我們的人生,將在一種運氣的擺錘間,得到肯定和否定的答案,而兩者都讓我們真正理解自己的處境。

讀一個人的詩,不一定要非常喜歡。

正如我做一件事,也未必尋求某種「有用」的結果。

我可以醫治一顆枯萎的樹,也可以救治那凋零的花,但這世間的樹和花,并不必等待如我一樣的人,才會重生了一季又一季。

以后——

這確實很重要。

——春天會復活,

——花朵會重生,

而時間,當然也將在我們不曾發覺的時候,靜靜流逝。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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